提及许月容,宋氏稍稍宽解:“那是!月容聪明无能,她――”宋氏想起女儿的叮咛,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归去。女儿看中了沈安和,在他身上用了很多心机。这事可不能让丈夫晓得。
宋氏表情不佳,感念出身又落了回泪,此时病恹恹的,瞧着极其委宛不幸。
宋氏有些不悦,自哀自怜的道:“唉,我与伯友命苦!若他是嫡子,这正妻之位哪还轮获得月明珠?”
又想明珠将来嫁到欧阳家,大展才调,欧阳家与其共荣,英氏又感觉浑身发冷:想借着嫁入高门打她的脸?!月明珠,你休想!
这日傍晚,许太守回府后,按例直接去了宋氏的屋子。他手中拿着两张纸,神情有些难以捉摸,看不出是喜是怒。
她放下杯子,正想劝宋氏几句,却听丫环来报:“姨娘,二少爷返来了!”
儿子的诗,是之前便已经看过的。宋氏直接扫了眼明珠的诗句,一眼,惊怔。
“欲知岁何许,唯道香仍旧!”她面上的不屑此时显得犹为难堪与好笑!她不成思议地的瞧着许太守问:“你莫弄错吧?这是月明珠写的诗?”
“我家伯友,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太守之子。有才有貌。配那月家蜜斯,绰绰不足!”
欧阳德欢乐不尽:“这一届珠宝行展,我欧阳之族,必定才气压萧谢二家,重夺魁首!”
与她一样恚怒的,另有沈安和的母亲英氏。桂嬷嬷叹着气劝道:“夫人,您瞧瞧您,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生了多少冤枉气!”
桂嬷嬷自知劝不了夫人,暗叹:就怕夫人讨不得好,还惹一身骚啊!
“小我有小我的缘份。东山寺的徒弟不是说了么?前缘结果,天必定。我们再帮伯友爱好运营就是。”
宋氏厉声打断他的话:“你说谁?月明珠和谁一起下的山?!”
柳氏见小姑秀美的脸闪现出多少怨恼与仇恨来,晓得她又在为自个不是许太守正妻,儿子不能做嫡子的事儿钻牛角尖了。
宋氏面露欢乐的道:“快,叫他出去!”
宋夫人柳氏倒是个明白人,只笑道:“这事还得看缘份。”
柳氏蹙眉,朝书僮使了个眼色,书僮如逢大赦的退了下去。她望着小姑的青白的面孔,道:“我方才就说了,这事得看缘份。既然月家与我们无缘,我们也不好强求。凭伯友的才调,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又有何难?”
“欧阳家的公子欧阳博。传闻欧阳公子正巧在山上作贝画,与月大蜜斯砌磋技艺,相谈甚欢。”
凭甚么?!
门当户对?!宋氏现在最恨的便是这个词!凭甚么阿谁瘦子就能娶到谢家的大蜜斯?凭甚么她那般出众的儿子只能娶个官家的庶女?商户人家中好轻易看上个月明珠,是个眼皮子浅的不说,还让人半路截胡!
宋氏想了想,唤来了儿子的书僮问话。那书僮并未随主子上山,但在伯友下山时,也传闻了山上的一二事。因而便道:“少爷是跟在月家蜜斯和欧阳公子后下山的――”
许太守感喟一声,坐到她身边:“这这两首诗已经在云深书院传遍了。我早劝你不要急着脱手。现在反倒打草惊了蛇。月明珠,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想了。”
英氏迩来瘦了很多,脸上的肌肤不免就显得松驰,鱼尾细纹也爬上眼角,连她本身,都不肯多照镜子。
“儿子和月明珠在山上各作了一首桂花诗,你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