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少女淡声道:“谁说是平局?”
她话说得好听,可那语气实在不敢恭维,藏也藏不住的轻视劈面砸得贾老爷胸脯起伏不定。
他开蚌的行动赏心好看,从刀刃入壳到取出珍珠,不过三息的工夫,瞧得边上观战的人大声道好:“长青的刀法就是标致!”
大胡子笑容满面的称得珍珠的分量,大声宣布:“恭喜贾老爷,取白珠一枚,重一克半!”
长青抱着胳膊极没站相的立在一边等着开蚌。
少女笑道:“贾老爷是长辈,您先请。”
贾老爷见对方的蚌里也里空无一物,神采顿时好了很多。
“再输给她?我方才那是粗心失荆州!”贾老爷瞪圆眼睛,“我就不信赢不了她!”
大胡子大声道:“贾老爷猜两克白珠一枚!”
这下子,贾老爷一方的人傻眼了。
相较于贾老爷的严峻和当真,少女过分闲适。她点了份茶点,与父亲渐渐悠悠的品了一会,又道这点心味道不好,过分腻味。不及家中做的坚固苦涩。她父亲眼底尽是宠溺的笑。
贾老爷抢先道:“对斗!三局两胜!”一局定胜负有点邪乎,三局两胜,贾老爷比较有掌控。
“平局!平局!”
大胡子闻言撇了撇嘴角:连续两次皆以纤细之差赢了斗珠,真只是运气那么简朴?
贾老爷的神情也随之变得严厉防备:自个儿可不要暗沟里翻船!这小女人挑蚌的气势如雷霆万钧,哪另有半分娇弱之态?
与贾老爷同来的火伴一起欢叫起来。平局,那便是两人各输十两。
贾进士哼了一声,强作平静的推出一只大蚌,道:“这只蚌约有十年之龄,贝壳稍厚但不算饱满,当有两克摆布小珠一颗。再看这大蚌茶青且带变色,是常见的白珠之兆。”
贾老爷刚才不是粗心,而是压根没把少女当一回事!这么年青柔滑的女人家,能有啥大本领?还真当大家都是月家明珠,受妈祖点化庇佑?
大胡子喘了口气,故作可惜的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贾老爷,莫活力。那位女人――”他看了眼,笑得更欢,“也是个空蚌呢。”
“大胡子!上五十两的蚌!我明天必然要和她再分个胜负!”贾老爷取出张两百两的银票摔在桌上。
长青在蚌壳错开的顷刻,极快的粉饰住了心底涌上的诧异。
长青望了望乌漆争光的海蚌,眉一挑,伸手取过珠蚌掂了掂重量,似笑非笑:“也祝蜜斯好运!”他手起刀落,行动极尽萧洒,少女却瞧得眉心微微一皱。
少女束了袖,行至贾老爷选的三只大蚌前,核阅了它们半晌后,一一摸过。随后回身至选蚌区,默立了一盏茶的工夫,俄然脱手――她行动快准狠,从上千只珠蚌里看似随便的抽取了三只,但大胡子和长青却瞧得目光蓦地一变:走眼了!这位不但不是羊牯,还是头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