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对劲得太早!”他看着书案上一只上了锁的小匣子,内里是龙归海檀卷的卷宗,神情狰狞,“凭你也想当太子!”
傍晚,落日余晖落尽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报国寺外。从车上跳下一个年青的黑衣男人。随即他伸手扶下了另一个肥大些的蓝衣少年。远远瞅到这一幕的香客暗挤眼角:世风日下呀,两个男人在一块这般亲热。
报国寺四周有条小街,是远近闻名的旧书市。不为人知的是,这家书市内里还藏着另一个旧货市场。
忽听叭地声轻响,一本小册子掉在了地上。少年弯身欲捡,不料身子一僵,竟久久未能起家。
老妇人翻开箱盖,少年眉峰微挑:箱子内整齐的放着大小各别的木匣子。她取出一支扁长的匣子,谨慎的翻开,一支宝光光辉的八宝发梳映入两人的视线。
因而再度大受打击的天子终究撑不住晕厥。
老妇人笑容更深,也不该答,又取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少年。
少年青小扣了拍门板,笑问:“老板,有好货么?”
少年左顾右盼,游移了半晌,收下了龙形耳勾。张丽华的发梳,怎及得上千古独一女帝的耳环来得贵重?
翻了半晌,少年点头。表示没有中意之物。
淳王恋恋不舍的拜别。
黑衣男人笑道:“便宜无好货,鄙人明白。”
黎王满腹迷惑:父皇真的只是劳累过分?可爱季总管的嘴比蚌壳还紧!甭想撬开一丝儿缝!
黑衣的男人浅笑道:“不错。这些新书铺子的书也有讲究。估摸着,只摆书画的,实在做的是名家书画的买卖。只摆玉石类观赏书藉的,私底下卖的是金玉古玩。”
琅王支着病体连夜入宫,黎王自不会落他下风,两人在父亲的病榻前相见,各自冰脸。
“你们再看看这些。”
付了银票,少年顿觉心头一空:完了,钱就这么没了!只买了一件东西罢了啊!
少年微露骇然之色:帝为龙,后为凤。有哪个女子敢以龙形为饰戴在身上?
话音刚落,天子身子今后一倒,季总管大惊之下疾呼太医。扶着天子,乘机瞅了眼案上的奏折。
两人对望后暗道:这老妇人做个旧货买卖还这般小器!
两人又逛了几家珠宝旧货的摊子,可惜珠玉在前,其他的东西就看不上了!
黑衣男人也觉诧异:“这对耳勾倒是可贵的宝贝!”
次日傍晚,传来动静,宫中的名医夏晖突患重症,不治而亡。
男人渐渐瞪大眼睛,他摸摸鼻子,神情便有几分失落:“你健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边了?”
老妇人冷眼旁观,这两人一看便是会家子!不象那些不懂行的,一入屋子就没了方向。那少年对那些闪烁的黄金饰品并不如何在乎,反而在一些暗旧的金饰中挑遴选拣。
皇后天然要诘问季总管,陛下为何俄然病发?季总管冷静的藏下了锦衣卫的奏折,抹泪只道:“陛下好好的批着奏折,俄然说头痛――”
少年瞪大眼睛,盒内,躺着一对龙形耳勾!耳勾呈圆形,金丝掐出昂然的龙首,龙身成弯月状,弯月处镶着极其罕见的翠绿闪蓝光的贝壳,龙尾也用金丝捏出形状,另一半便是环形的耳勾。龙眼内镶一枚米粒大的小圆珠,光阴长远,白珠已经泛黄,但其做工之精美、用料之珍稀,令人赞叹!
两个姣美的男人在旧书市逛一小会儿,少年仿佛终究找到了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