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暗影中的莺儿鼻翼微张,心中恨恨:“也不见他对其他女子有这份打抱不平的心!”
天子听他发声,点头浅笑:“太傅所言极是!”
“但讲无妨。”天子的脸颊线条已经温和下来,平康看他神采,晓得此事已定,心中狂喜。
殿内,天子用奇特的目光盯着平康,缓缓捋须:“你,你是如何想到此策的?”
“哈哈哈哈!”天子可贵地挥袖大笑:“你这老匹夫,甚是狡猾!方才献策之时,便做了个锯嘴葫芦,现下倒给你那孙女讨起出息来了!也罢,也罢!本日平康替朕的燕王献的一计实在出色,朕便准了你这老匹夫的奏,三月内便安排给太子大婚吧!”
太子双目明灭,正想再说甚么,一向在他身后冷静不语的太傅俄然拊掌大笑:“哈哈哈!恭喜吾皇,道贺吾皇!天都国有燕王这般好儿郎,真真有福矣!老朽佩服燕王的战略,更加吾天都国国运昌隆欣喜万端!”
柳丞相再也听不下去,咳嗽了一声,抖袖见礼:“吾皇万岁,微臣有一鄙意,愿奉朝堂。”
柳丞相先扫了太子一眼,带着严肃:“太子乃我天都国储君,不成轻谈涉嫌之举。”这才清算着思路,转头侃侃而谈道:“时近寒冬,粮草入库,我天都国若欲举兵,何尝不是好机会。诚如太子所言,草原部族或与我天都国有和谈,在举兵一事上可助力一二,然,为珍惜天都百姓不受战乱,摒弃兵器方是上策!”
此语一出,太子与烈王刹时面色乌青,连柳丞相与太傅在内也是神采冷然。
平康则是双眼放光,越想越感觉本身出的竟是一条万全之策,心中煞是利落。
半晌之间,莺儿已穿上一套侍卫的衣服,融入了站立整齐的步队当中。侍卫们默契地一个回身,做出巡查的模样,夹带着莺儿向养心殿的门楣靠近,待行至门前,莺儿无声地离开了步队,侍卫们却还留下两名身材高大的军人各安闲门口一站,将她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
“哦?”天子不测埠挑了挑眉。柳丞相与太傅一起吃惊地凝睇太子,太傅轻咳了一声,但已没法禁止太子冲口而出的话语:“那澜珊国王子沐梭沙甚是狡猾傲慢!口口声声不吝代价求娶流云,实令人思疑是否有诈!他日火线提出要比武定胜负,将我天都国女子视为赌约的奖品,实在可恼!”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世人均是悚然动容。
天子微微点头:“甚好,准奏!”
但是,天子早已没心机留意他的动静,袖子一展,已下了第二道号令:“传诏下去,名澜珊国王子沐梭沙觐见!”
平康见世人冷静,心中大乐,想到流云就要从本身视野中完整消逝,她更是雀跃,忍不住暗自揣摩流云如果换上了藩王妃的装束,被逼着哭哭啼啼远嫁他乡,该是如何一幅面孔。
太子身姿挺得笔挺,傲然道:“儿臣愿率我天都国十万好儿郎,与呼韩叶决斗草原之上!”
“儿臣觉得,此计不当!”太子俄然开言,美好若女子的脸上罕见地呈现一缕怒意。
场中又是一静,柳丞相与太傅瞪着太子的后脑勺,几近想上去敲上一敲。半晌,烈王轻笑:“小王倒不知,王兄竟是怜香惜玉之人!”
太傅上前一步,颤巍巍地躬身一拜:“老臣另有一不情之请!”
天子将目光扫视至其别人身上,见烈王始终神采淡淡地低头不语,不由眉头微皱:“烈王吾儿,你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