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悄悄推开,一道阳光将燕王的身影投射至屋内,非常高大颀长。女官惊怒万分,命一众寺人宫女们环拥皇后,声音已是嘶吼:“燕王,你你,你怎可大胆如此?!你不过一介宫奴之子,得封贵爵,已是天大的福分,本日你莫非借了胆量……?”
贺子禅薄唇紧抿,悄悄鼓掌,身后一众黑衣人已经嘲笑着向流云步步逼了过来:“恰是呢,兄弟们为你这一贱妇舍命犯险,你也该有所回报了!至于燕王……”贺子禅嘴唇下撇,极其不屑:“他对女人的咀嚼一贯不佳,贩子之妇也娶之,宫奴也收之,依我看,让他换个侧妃不是更好?!”
“自,自请冷宫?”皇后讷讷。
皇后的手掌伸向茶碗,倒是拿不起来。
燕王笑了笑,眼中倒是毫无温度。他缓缓抱拳,极是草率地行了施礼。
皇后眼中如火如荼:“宫奴之子,敢威胁哀家?!”
女官发展了一步,额上汗下。还未答话,燕王已甩袖拜别:“自裁了吧,若不,则本王遣人收之!”
皇后容色全白,双唇紧咬,倒是满身笔挺。
“我父深恨你,皇后。”燕王看着皇后,再次缓缓吐出一句七个字,字字烧心。皇后的脸缓缓透出红色。
“天都之禁宫,更是偏安一隅的小角落。身为帝王,需求安设本身的女人,故建禁宫,皇后便是代替帝王办理家事的总管。”燕王笑了笑,目光却凛冽:“既是总管,若做得不好,则撤换也可!”
室内半日无声气。终究,皇后以锦帕掩额,低低道:“燕王之意,哀家明白了。本日哀家累了,且去吧!”
女官大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立不起。
皇后嘲笑,掌中倒是盗汗淋淋:“你,倒是很复苏!”
流云死盯着贺子禅毒蛇般的眼睛:“你,你敢?!我乃燕王侧妃!”
太后低低应了一声,感喟如风而逝。
皇背工一顿,茶碗叮的碰到茶盘。一旁的女官神采惨白,气到手足颤抖,却一时无语应对。
贺子禅盯着流云极慢极慢地笑了起来:“宫奴!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敷衍!你今儿若不交底,我贺子禅就让众弟兄扒光你的衣服,好好欢愉欢愉!”
“放手俗务?唉……是啊,那等事,于我帝王之家倒是豪侈了!”太后的语音渐现昏黄,却又补上一句:“自此,多派人关照四子。”
“宫奴!你可想沐浴?”流云吃了一惊,转头看贺子禅,满眼疑问。
燕王脸上,笑容缓缓绽放,竟似欢乐之极:“皇后娘娘,燕王是提示您,您,也是有儿子的呢!太子爷现在那边,您可尽知?”
“本王母子常抚心自问,母妃得宠,不过因为端倪间与那人类似。本王得封,不过因为父皇移情,总觉得我便是他与那人之子。皇后娘娘,天下人常有类似之处,那人既已去了,您又何必对统统相类之人一一追索?”
燕王双眼微眯,精光灼人:“你,追得完,杀得完吗?!”
流云快速坐起,抱胸环身:她真的怕了。
“天都,不过一小国。”燕王语出惊人,皇后怔了一下,手停在原处。
“休在哀家宫中徒呈言辞之利……哀家问你,何来哀家不敢见你一说?”皇后神采极安静。
说着又翻了个白眼走向一边,顾自一趴,竟是筹办睡了。
贺子禅薄唇紧抿,在步队的最前头回望步队中阿谁女子。身边一名大汉跟上,喘气了几声,目光一样带沉迷惑:“奇特,此女公然是宫奴吗?怎的对此地苦寒气候如此适应,竟不在我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