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蓦地响起一片尖叫!
嗖的一声,李振庭也飘然纵身下台,嫌弃地看了面如土色的李晏一眼:“一个旁系的后辈,借着北地李家的名号,也不晓得在边疆处弄了些甚么花样,略得了几个钱,便这边耀武扬威起来,留着何用?长兄措置了便是,不必与他废话了!”
李晏被光彩夺目的兄妹几人挡得严严实实,神采蜡黄,故意走脱,却又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然行事,只要悄悄挪解缆形,但愿大师主动忽视了他。
“丽姬儿有一语要问父亲的……奶娘林徐氏,究竟是否我娘亲?”
那些梨园的人倒也机警,立即明夜班主所思所想,顿时卖力地吹响了喇叭、敲起了铜锣,场中顿时喧哗非常。
李玉堂刹时俊面如铁:“北地李家,何出你等暴徒!莫非流云若非王妃,你便可胡乱行事,仗势欺人不成么?!真真的混账!”
李晏面上一红,期呐呐艾地走到了台前,向台下团团一揖,正要说话,却听空中蓦地划过一道奇特的风声,啪的一声,一盏戏台顶部吊挂的碗型灯盏轰然脱落,火焰四射,正正地向王妃和流云砸去!
“李晏!”李玉堂炸雷似的一声吼,李晏吃了一吓,手中钢刀铮地落地。
“且住!”丽姬俄然大声打断了林子谦的话,入画的端倪间冷意盎然。
“王妃?你,你果然是燕王侧妃?!”李晏愣在一侧,口中喃喃,失神的眼睛高低打量流云,惴惴不安。
另一名清俊的小丫环,则在丽姬的左手边守住了一只红泥小炉,一缕茶香正超脱而出。
李云兰笑着提马靠近戏台,眼中神采奕奕:“mm才是风华正茂,姐姐恋慕不来呢!”
早有人备下木梯,李云兰上马,复登上戏台,挽住流云,向台下台下世人一起深深一福。
流云淡然,一扫以往各种做低伏小,双目明朗:“恰是!”
林子谦一怔,刹时血涌上脸,挥着袖子高笑了几声:“丽姬我儿,丽姬儿是侧妃了?!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呀!”
王妃笑着开了口:“众位乡亲!云兰本日在此,多谢诸位父老乡亲对北地李家的关爱与扶助!云兰虽远居皇城,但从不敢稍忘北地雄城,不敢忘怀诸位父老亲朋!云兰再次称谢了!若无各位父老,则无北地李家!若无各位父老,则无李氏云兰,也无本日的燕王妃!李氏一门,在此拜上了!”
林子谦远远瞥见丽姬如此场面,不由微微一怔。待行到近处,相互见礼,林子谦揣摩半晌,还是开了口:“丽姬我儿,你这般行事,是否过分豪华了些?王爷,王爷不会怪责于你吧?”
玎玲玎玲!马铃声轻摇,带着一个女子的含笑:“两位兄长如此气愤,所为何事?”
林子谦由一名小厮带领着,缓缓向王府熟行走。他着一身半旧的宝蓝色棉袍长衫,领子和袖口都有线条逸出,显得非常寒伧。固然一起行来,初冬的凉意飕飕,令林子谦不住瑟缩、搓弄动手掌,幸亏他还是身姿矗立,勉强保持了风采。
梨园班主躲在背景,从裂缝里打量着李玉堂垂垂走近,不由格格颤栗,咬住了本身的指甲嘟哝着:“这,这不怪我……老夫哪知那,那真是个王妃啊!”一双眼睛急得到处乱瞟,想找到些答应以挽救的办法。
李玉堂笑着悄悄一掀长袍下摆,飘然纵身台上,李晏等持刀的男人早不知不觉垂了兵器,呆愣愣地看着他上前牵住了流云的手,单膝微曲,悄悄一拜:“王妃在上,玉堂接驾来迟,万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