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曾经光彩照人的叔父竟是这般的蕉萃,刘希不由心中暗自酸楚,待目光再往下移时,不由得惊呼出声来。
这是佑护一方的地盘神古刹,只是门庭萧瑟,变得式微不堪,灰积成土,蛛网密布,屋檐上更是暴露好大一块的洞,清冷的月华从其间照了出去。
固然行事放荡不羁,但刘希明白他这叔父非常不简朴,不然,又怎会文武双全?
说着,刘寒神采突然一变,将虎符塞给刘希,非常焦心的打量着四周,稍后走到不远处断臂的地盘神像,一掌打出,那一丈高许神像轰然移了开来。
刘希再笨拙也明白这话语中的意义,这清楚就是在与他做着死别,当即倔强的立在原地点头道,“叔父,孩儿要与你共存亡。”
“还记得叔父与你提及过的几大宗派么?”
止不住的肝火散了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咳嗽,刘寒惨白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妖艳的红色,像极了皑皑白雪中渐已干枯的胭脂红梅,看在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揪心之痛。
身形如流星追月,向前疾行,脚尖在青砖上踩过,便留下一条寸许长的裂缝来。
说到这,刘寒双目怒瞪,眼中尽是杀意,这么多年来,刘希还是第一次遇见整日里萧洒嬉笑的叔父有这般骇人的神采。
看着周边混乱破败的院落,很多家中竟是瞧不见一丝的火光来,怕是舍不得那灯油钱,趁着黑雾浓稠之前,早早的爬上了床榻。
待刘希跳入了土坑,刘寒仿佛想起了何事,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来,金丝边绣着并蒂莲,这香囊他常常见到,往昔沉寂无人之时,刘寒常在拿在手中轻抚,面色哀伤,眼中有着融不去的悲惨。
或许是真的到了刻不容缓之时,刘寒胸口快速起伏几息后,沉着声又道,“当年我正带兵与李唐交兵于乌江,俄然闻得父王驾崩的动静,还未作出反应来,又遇埋伏,几乎丧命于乌江。”
下一刻,兽环落在了朱红的木门上,而刘希却已经到了数丈以外,缓慢的朝着小镇东南边疾行而去。
一向未出声的刘希赶紧点了点头,“记得,儒、道、兵、医、杂、法、阴阳、纵横、墨家及小说家,九流十家。”
“叔父……”
万物殊途同归,修炼也不例外,任何一样功法,都能达到破虚的境地。‘龙蛇九变’虽较平常而分歧,它修行之上比平常功法要难很多,以是在境地上要高于其别人,但并不代表它强大到无可对抗,今后希儿你还需谨慎谨慎行事。”
白衣猎猎作响,刘希的周身蒙上了一层淡若流水般的蒙蒙亮光,恰若披上了落自九霄云端的寒霜。
刘寒狠恶的咳嗽声突破了古刹里的沉寂,也将刘希的思路唤了返来,没去擦嘴边的血迹,他面色罕见的凝重起来,持续开口道,“希儿,记着叔父上面所说的话,因为它与你此生的运气息息相干。”
强大的气味越来越近,即便是刘希也能清楚的感受出来人修为极其可骇,只是待到古刹以外十丈之处倒是停了下来。
正想着,火线一座较为气度的院落呈现在他的面前,院前两盏灯笼已被扑灭,散着幽幽红色光晕,带着丝许凉意的晚风吹过,灯笼摇摆,灯火也随之舞动。
四周一片暗中,刘希心头堵得短长,他很想破土而出,但是这番去做只会毁了叔父多年来的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