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身穿玄色大袖袍子的掌柜朱福想要上前呵叱,但随即又是叹了口气,灾荒伸展,城中平常百姓都恨不得将银子从牙缝中抠出来,多买上些米粮,以供一家长幼多喝上几日的稀饭。
又是一阵拥戴之声。
说着,眉头皱起,眼中尽是骇人的杀气,惊得那些商贾连连点首喊着不敢。
那徐麻子还要开口,被青衣人给拉了住,后者笑容满面的轻声与陈琦道,“二爷,我等都是在二爷手中混口饭吃,望二爷能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开开恩,将利钱临时降上一降可好?”
见到他,朱福这脸上如同变戏法似得,先前还是气恼的模样刹时变成了喜笑容开,走了上去,对着来人连连点头哈腰的道,“本来是陈家二爷与诸位相公,好久将来,倒是让小人驰念的饭食有趣。”
他这裕祥楼已经有很多天没买卖了,除了那些惹人生厌的乞丐,几近是瞧不见小我来酒楼。
而现在的这些人便是他获咎不了的,且不说那陈琦是县老爷的弟弟,陈家二爷,其他那些身穿锦缎丝绸之人哪个不是阳曲城的说的上话的商贾富绅?
砸了砸嘴,将喝入口中的茶叶吐了出来,陈琦点了点头,“算了,便降个五成。不过我把话给放在前面了,另有人胆敢不服从胡乱行事,那就别怪二爷不客气。”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屋中想起,能中得状元,又岂是平常之辈?
拉长着脸,朱福稀少的眉头拧成了倒八字,每天风俗数银子的他有些日子没开张,这内心天然是堵得慌,刚好不远处有两个小厮不知说到了何事,在那放声笑了出来。
说着,又是回过甚,与那小厮吼道,“快,楼上雅间给备上。”
又是冷声道了一句,朱福正要今后院走去,却听得身后有人唤道,“朱掌柜,好酒好菜的给本公子全都摆上。”
“徐麻子,你如何就沉不住气?先前陈大人与二爷不是交代过,即便有钦差来,也必然万无一失。”
“罢了,罢了,莫再说下去了,传入到外人耳中岂不是要说我陈氏兄弟目没法纪了。”
而这笑声入了耳,朱福这心火当即冒腾了出来,将手中的杯盏猛地合上,肝火冲冲的走上前,在那两名小厮脑袋上拍过,“拿了我的钱,却不干活,不想干就清算清算滚蛋!”
见世人都暴露惊乱之色,那陈琦不由冷哼一声,“状元又如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又是叮嘱了几句,陈家在酒楼外候着的小厮在木门外恭声道钦差在一条街外,闻言陈琦率先起家往外走去,“都随二爷去会会那朝廷派来的钦差!”
一阵呵叱,那几个小厮当即怕的四周走去,或拿动手中的抹布擦桌子,或清算起桌子板凳。
没有理睬,陈琦非常安闲的端起茶盏,悄悄的吹着在杯中漂泊的茶叶,稍后渐渐的抿了几口。
回过甚,一身披大氅,内穿红色袄褂,头戴翻面貌毡帽之人在数人簇拥下走了出去。
“整天吃饱了闲闲逛,真当我养你们白用饭的,出去瞧瞧大街上多少人吃了这顿没下顿!”
说着,陈琦从袖中取出锭银子,顺手甩给一旁的朱福,自个则是笑着往楼上走去,轻车熟路的进了走廊最内侧的雅间中。
哄堂大笑随即响起,被人看破了心机,朱福倒也不感觉难堪,笑容更胜的赔笑着。摸爬滚打了半辈子,朱福明白,在有些人身前他能够端出架子,做出个老爷的气势;在有些人面前,他只能卑躬屈膝,做着买卖也卖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