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惊骇的颤栗,就像溺水的人错愕失措的想要抓住任何一样能够拯救的东西,哪怕……那只是根轻浮的稻草。
是的,我怕他!他将我圈禁了三年之久,我怎能不怕他?但是我更怕见到他们――褚英和代善,乃至另有东果格格,莽古尔泰……曾经,我和他们是最最密切的玩伴,可现在我却必定要叛变他们,挑选走上一条我不得不顺从的门路。
不一会儿,褚英和代善一齐上前谢恩,跟他们靠得那么近,我直感坐立难安,真想掩面钻到杌子下去算了。
在这之前,我向来没有仔细心细的正视过他背后的赫赫功劳,只因我熟谙的努尔哈赤完整和后代传说中的阿谁不一样,我一向错觉的觉得后代过于夸大了他的才气,夸大了满清的才气,只因为我面对的这个建州,超乎设想的瘠薄掉队。
“坐下陪我看歌舞。”他不着陈迹的一拉,我便跌坐在了他身边。
“欠都雅?”努尔哈赤俄然沉声开口,“我倒觉着有些新奇,汉人女子柔媚娇小,和我们女真女子大不一样……”
黯然……独一的往生门被紧紧关上,最后剩下的唯有无边无边的绝望,痛彻心扉。
褚英紧绷着脸,在我被带离厅堂的刹时,我看到他终究向前迈开脚步……我欣喜万分,但是紧接着何和礼的手已缓慢的按上了他的肩……
“都散了吧。”对部属留下这句话后,他不由分辩地将我一把拦腰横抱在怀里,在我惶恐的噫呼声中,毫不在乎世人目光的大步走向门外,“褚英,去你三叔那边,替阿玛好生接待这些明国来的使节,不成怠慢。”
我曾经还那样笃定而又自傲的奉告代善,毫不会做他的继母占他的便宜……旧事历历在目,我内心一阵酸痛,如同利刃剜心,忍不住泪意涌起,一滴眼泪寂然无声的落到衣衿上。
许是见我神采丢脸,他扫了我两眼,俄然向我招招手――这个招牌行动,这些年我梦里不知梦见过几次,这时蓦地实在再现,不由地内心一紧。他又是不悦的皱起了眉,我从速凑了上去,不敢再有半丝踌躇。
我哀思的感喟,他所想的和我所想的,底子就不是一回事!我真能心甘甘心的和这类男人一起糊口二十年?为甚么不让我早点死了呢?为甚么还要让我持续有望而又痛苦的熬上二十年?
堂上还是高朋满座,宾主皆欢。我分开这会儿工夫,余希元身边的方杌上已经又坐了个女人,舒尔哈齐正替代努尔哈赤的仆人角色在给明使团一一敬酒。我一看这状况仿佛没我甚么事了,刚松了口气,那侍卫却领着我走到了努尔哈赤身边。
我惶恐的摆布张望,翻天覆地的眩晕感将我重重包抄,目光所及,仅仅是褚英深沉的神采。下认识的,我把左手朝着他地点的方向伸了出去,无声的张了张口型:“救我――”
丝竹乐器之声缓缓响起,努尔哈赤叫了声好,我趁他不重视,悄悄侧身举起衣袖将眼角的泪痕擦去,瞥眼间却见蹲在一角的皇太极紧蹙着眉头,正如有所思的瞅着我。
余希元先是一愣,过后嗤的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诡谲:“蛮夷娶这等贱报酬妻,真是天作之合。”
我正深思着努尔哈赤会如何喜出望外的采取这份大礼,却听他开朗一笑:“既是明国大师闺秀,绅衿令媛,下臣自不敢怠慢轻辱。”指着那欣月大声喊道,“褚英!”我一怔,还没回过神来,他手指过去左一移,指着霁月又喊了声,“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