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我对不起你。”他把头埋在我胸口,像个孩子般无助的搂住我的腰。
我内心一懔,他这张乌鸦嘴,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泰酷似东哥的面貌,早就成了我心底难以触碰的一根刺。我乃至不敢想像,如有一天皇太极见到了苏泰,他会是何种反应。
“哈日珠拉!”吴克善大声喊我的名字。
林丹身后,汗位由额哲担当,据闻喀尔喀却图台吉已带领他的人马分开,转入青海。林丹遗留部众除一部分跟从苏泰母子由大草滩返回鄂尔多斯外,其他人均作鸟兽散,大部分就和高尔土门福晋、窦土门福晋一样,陆连续续的展转投奔了大金。
吴克善强忍的不满,在皇太极走后,终究忍无可忍的发作出来,但他又不敢对我过分猖獗,只得冲我横鼻子竖眼的哼哼:“会骑马么?”
许是这几日日有所思,到得夜晚我竟接连数日几次梦见多罗福晋苏泰、囊囊福晋娜木钟、另有伯奇福晋、泰松格格、淑济格格、托雅格格……梦里倒置,众相混乱,搅得我白日醒着时脑筋也是迷含混糊的,不甚复苏。
吴克善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我低下头一言不发,内心严峻得半死。
死水般的沉寂!除了纤细的呼吸声,帐内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世人瞻仰着头,等候的看着皇太极,等候着他的答复。
我惊奇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代善……他刚才在说甚么?
“大汗息怒!”一时候帐内统统部将齐刷刷的跪地,“我等觉得大贝勒所言无有不当!大汗请三思!”
皇太极随即回绝,命希福等人将窦土门福晋先行送回盛京皇宫,又手札与哲哲,叮咛不成怠慢。
囊囊福晋……她应当已经临蓐了吧?阿谁曾经被视为能带来吉兆的婴儿,没曾想最后的运气竟是一出世就落空了父亲。
“代善!你大胆!”砰地声,皇太极拍案而立,手指着阶下的二哥,暴怒,“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皇太极气噎,代善浑然未觉,还是诚恳劝谏:“汗若敷裕,则百姓康乐,汗若窘蹙,则百姓刻苦。我本日所言,若心与口违,必得天谴!大汗若娶窦土门福晋,则民气慰悦,若不娶,则民气怨甚……”
“我必然来。”
蒙古民风与女真民风大抵差未几,但是蒙古女子的报酬可比女真女人强百倍,蒙古女子如果丧夫,有担当丈夫财产的权力。但是在这个男权强大的期间,女人又不得不凭借男人而活,那么比及这个孀妇再嫁时,前夫留下的财产将成为她最好的嫁奁。
“天意?”皇太极嘲笑,“因何见得是上天所赐?”
“我不宜纳此福晋,把她配予家室不睦的贝勒吧。”皇太极淡淡的回绝。
“大汗非好色多纳妻妾之辈……如果大汗真如当代暴君那般,荒淫无度,迷恋女色,我等不但不会劝纳,必当死力劝止……但是我大金国汗修德行义,允符天道,受天眷佑。汗思所洽,凡兄弟臣民,咸安乐利,是以百姓推戴,视汗如父!我经常在想,不知该用甚么体例使大金国库充盈,治臻殷富……”
我在屏风后苦笑连连,此时皇太极内心想的可与代善他们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哈日……珠拉!毛祁他特的女儿,你……莫非是你?”
我蹲下膝盖,瞻仰着捧起他的脸:“如果我没有呈现,你会不会娶窦土门福晋?”他面无神采的低头看着我,“我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