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考虑,公然美人就是美人,就凭阿巴亥的姿色,除了孟古姐姐稍可比得七分外,努尔哈赤其他的大小老婆们底子就没法和她放一块去相提并论。何况,阿巴亥绝非空有绝美表面之人,她的聪慧工致绝对更在她仙颜之上。
我黯然,想像得出高傲的阿巴亥会是如何的气愤,说到底葛戴老是她的堂姑姑,可她却在我屋里做贱役。
新月白是最不宜沾色的,这夏季的衣料又薄,我细心一瞅,便瞧见她身上从右肩起一溜往下甩了连续串乌黑的污渍。
“是甚么东西给弄上去了?”我内心松了口气,本来是为了这身衣裳,“快别哭了,不过就是一件衣裳嘛,洗不掉的话明儿个我叫人再给你做一件……”
“格格!您好委曲……您好委曲啊!我的格格……”葛戴抱住我,哭得惊天动地,“格格,为甚么您要忍耐如许的屈辱啊――”
“这又如何了?”
我在内心默念着这个名字。
“到底如何回事?”我沉声问,“谁欺负你了?”
葛戴神采惨白,语音颤栗:“我和她辩论论格格为人极好,阿巴亥却更加恼了,说既然我情愿当下人主子,与其服侍别人,不如服侍她。因而她当即铺纸写字,叫我畴昔服侍研磨……我咬牙回说并非是她的主子,她俄然劈手就将桌上的砚台砸了过来。我慌镇静张一躲,那方砚砸倒了一只青花瓷瓶,可墨汁却淋了我一身……”
“格格……”
我缩在袖管下的手越握越紧,指甲乃至掐进了肉里。
“甚么?!”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