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终究跳了起来:“走!走!归去!你给我把敦达里和安达里两个找来,我有话问他们。”
动静传到赫图阿拉,我心下恻然,固然我对拜音达礼一贯没甚么好感,但听到他被杀,仍不免替他感到哀思。
指婚便意味着可分到必然命目标仆从财产,然后分开木栅独立成户,如果婚事指得对紧,岳丈家的身份不低,那陪嫁天然也是一笔可观的支出。莽古尔泰说完,巴布泰眼睛便亮了,赶紧诘问:“是哪家?”
“嗯……皇太极打小受命领受栅内大小事件,年俸月例,仆从主子,牛羊牲口、地盘私产等等公中财物,无一不经他手,若要秉公措置这些琐事,天然不免会获咎他们……”我内心烦乱,嘴上虽轻描淡写的解释着来由,可内心却已被他们方才谈及的话题所扰,满腹担忧。
葛戴正守在拐角处焦心的看望,见我出来,忙说:“格格!你可总算返来了,真担忧你又惹上甚么祸端,我们还是从速回吧。”
莽古尔泰笑道:“他好女色也罢,男色也罢,总之与我们无关,我们乐我们的,等着看好戏吧……如果真有题目,他年事大了,想瞒也瞒不住,到时候……哈哈!”
“砰”地声,像是努尔哈赤肝火冲天的拍了桌子,“哪个让你提她了?你还让不让人清净?”
因而,一边往回走,一边胡思乱想,猜不透这个孙带到底是甚么人?可没传闻努尔哈赤比来纳了甚么女人在栅内啊。
“老六你个没出息的,和老七一样,家里连小福晋都不纳一个,守着一个女人能有多意义?”莽古尔泰阴阴的一笑,“阿谁老八,阿玛因为他不要蒙古女人,怪他挑三拣四,也不晓得是不是用心抻着他,到现在都没给他再聘婚事。他倒也硬气,端的做出一副热情公中,不秉公交的模样。我就不信他当真一点阿谁心机都没有,除非……他真的不好女色。”
塔拜直点头:“这等女人摆在家里又干不得活,又有甚么用?蒙古女人也许是好的,但言语不通,娶来做妻倒也罢了,如果做了元妻,又需拜寄身家,打理内事,倒是大大的不当。老八不要那蒙古喀尔喀巴约特的格格也没错,毕竟做伉俪的还是知根知底些的好。”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渐渐靠近,只听阿巴泰大笑着说:“此事可当真?那可真是好笑了。”
巴布泰拥戴道:“朝鲜女人也不错的。”
“这里现在住着谁了?”
内城中甚少有成年男人走动,除了那些个立室分府单住,不时返来给父母存候的阿哥们。但像如许不分长幼扎堆,人数凑那么齐备,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还真是少见。
皇太极……应当不会有甚么题目吧?汗青上的顺治帝不就是他的儿子么?嗯,他会娶妻生子,这没甚么好担忧的。
巴布泰脸膛通红,讪讪的笑。他是庶出,比不得阿巴泰、德格类如许的嫡出阿哥。德格类当场削他面子,他也不好劈面发作,只得冷道:“哥哥们也别笑话我,好歹我比八哥普通些,是个爷们。”
我一顿:“如何了?”
靠得近了,忽听主屋内朗朗传来读书声,这个声音和顺甜美,细细一听,那口音说的竟不是女真语,似是北方方言,但又似是而非。我听了半晌,猛地灵光一闪,终究辨听出来那声音念着诗经上的一首《关雎》:“……整齐荇菜,摆布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展转反侧。整齐荇菜,摆布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整齐荇菜,摆布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