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庆的号召下,那些兵丁们很快便架着几个伤残的兵士退了出去,只剩下四名面色乌青的副将还站在那边,一脸怨毒的瞧着沈千寻。
沈千寻内心一紧,手指微动,解剖刀已握在掌心,筹办迎敌。
“你再敢说?”八妹拿眼剜他,“你信不信,本女人能把你和剑毒木放在一起嫁接?”
他这个矫情的调调,倒是有点龙天若的味道。
“本来竟是因至公子之事!”姚启善轻叹一声,拍拍沈庆的肩:“老弟啊,这用火药伤的事,断不成能是一个闺阁女子所为,前次你就诬赖了自家女儿一回,这回的公案更加古怪,你内心再难过痛苦,也不能随便迁怒于后代啊!”
“你……”方宗嘲笑一声,“你还真是心宽!”
“我看他们是来瞧热烈的!”龙天若在一旁猛不丁插了一句,“沈相,这明白日的,你招那么多兵丁在家里头,他们这些人啊,唯恐天下稳定,正等着要抓你个聚从谋反的现形呢!”
“啊?那我们岂不是很伤害?”八妹又咋呼起来。
沈千寻冲他点头:“大人说得恰是!”
可惜安慰之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来,这些大臣平日最会耍嘴皮上的工夫,安慰之话说得极是动听妥当。
烟云阁外,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似是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
他冷哼了一声,道:“姚大人这般古道热肠,倒真是让沈某打动,好了,闲话少叙,各位大人既是来看望我家犬子,那便请吧!”
依龙熙朝律法,将军一旦班师回朝,是必然要将士分离的,旗下兵丁由长驻京都的将才领受,将军府内的兵丁最多答应保存三五十人。
“这仿佛不是走错道的模样吧?”姚启善掠了一眼,“如果走错道,无缘无端刨树做甚么?”
宝茉殿里的气味并不好闻,血腥气异化着药草的刺鼻气味,令出去的人都不自发的放缓了呼吸,比及看到躺卧在床上的沈千秋,几近要屏住呼吸。
姚启善一见,忙挡在她面前,说:“不怕,凡事躲不过一个理字,本日有我们这些人作见证,谁如果再玩那些肮脏事,我老姚第一个帮你出头!”
沈千寻低低问:“比来,但是有人去找云王的费事?”
沈庆见状,陡地沉下了脸,语气也变得又冷又硬:“苏大人,姚大人,你们本日到底是来看犬子的,还是来管我相府内宅家事的?”
“这几位大人,你们不要瞧着我好不好?”沈千寻作害怕状,“你们都是疆场老将,这般凶神恶煞的,千寻实在……难以接受!”
“确切是很失礼啊!”一个干瘪的老头站了出来,他是吏部尚书方宗,跟沈庆是贼鼠一窝,“姚大人的性子,倒是跟你家女儿一模一样,都爱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结果,实在真的很不好!”
沈千寻应着他的喊声,调剂了脸部神采,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去,顺着甬道,一向走到烟云阁大门。
木槿恭敬答:“回沈女人,我家主子晓得有人粉碎他的花木,内心非常不悦,派我们四人来,是特地护花的!”
言外之意,你如果敢对自家女儿再动手,那么,那么多兵丁围着烟云阁的事也便很快飞到天子的耳朵里。
“姚兄言之有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厚此薄彼?”苏年城也闲逛悠的接上了一句。
但是,律法是死的,如果这些文武大臣们非要拿鸡毛适时箭,来揪沈庆的错,他也是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