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片暗中,好久,她才借助着不远处一条公路的路灯余光看清脚下的路。
在老板奇特眼神的谛视下,她拨下了严嫣的手机号码,内里传来了令人感到暖和的嘟嘟声。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班,回程车。”
站在肮脏不堪,污水横流的冷巷里,她回顾家的方向,看到了晕黄的灯在夜中闪动出昏黄的光。眼波明灭,灯光似也在摇摆,仿佛在预示着他们风雨飘摇的家庭干系。
好不轻易看到前面有丝亮光,灰白的墙壁上写着几个蓝色的字:打电话,八分钱一分钟。
父亲几年的豪赌,输光了几近统统能输的东西,公司、别墅、存款……除了那套斗室,她们甚么都没有了。
十九岁的她还没有做好父母分离的筹办。
南飞燕凝睇着窗外,熟谙的风景垂垂远去,陌生的灯光冲进车窗,带来几次灯红酒绿的闪动。
怏怏地摇点头,她弯着身子从门下钻出,只听得哗啦一声,统统的光芒都消逝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