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在柜台前面,眼神躲闪地看向若水和小七,内心策画着要不要去报官。
她心想,这姓马的不晓得是甚么人,这掌柜的凑趣得也过分份了吧?就差没把对方当作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小七皱起了眉头。
但他哪是那种闲得下来的性子,只在家中呆了半日,就忍耐不得了,因而偷溜出府来,筹办胡吃海喝一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家常来的酒楼里碰到了若水。
人是铁饭是钢,小七就算是铁打的身材,他也不能不用饭啊。
马公子说完以后,便伸手来拉若水的手腕,笑道:“小美人,说了这么多,嘴巴都说得干了,来来来,我们去我那桌上,喝几杯水酒解解渴,然后你就跟哥哥我回府,哥哥我家中的金山银山全都给你花用,好不好?”
“啊?本来你嫁过人了。”马公子脸上顿时暴露绝望之色,可当他的目光看向小七的时候,顿时又转忧为喜。
就在郭掌柜错愕万分的时候,马公子猛地一拍大腿,浑身的肥肉都为之一抖,更是吓了那郭掌柜的一跳。
但是,朝迁的税收不是有明文规定的吗?莫非还能说涨就涨?
天上飞的东西可多着了,比如鸽子、野鸡,都能够算是天上的飞禽。这地上跑的东西就更多,猪马牛羊,都可入菜,这水里游的嘛,随便抓条鱼便是。
见此景象,若水不由和小七对望一眼。
她的行动看在马公子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们如此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今后迟早会变成暴民,叛民!
就在这里,门帘一掀,店门口走出去几小我,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浑身绫罗的瘦子,肚子大得像是怀胎十月的妊妇,约莫二十来岁年纪,细皮白肉,倒是鼻孔朝天,挺胸腆肚,一副大大咧咧的架式。
若水不动声色地坐远了点,被他声音里的奉迎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别过脸,不去看马公子那张肥肥腻腻的脸。
这但是欺君的大罪!
“小女人,你是打哪儿来的?是第一次来到永凌吧?可晓得公子爷我是谁吗?”
“没听清楚吗?要我再说一遍?好,那你听清楚了,我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要好吃都雅又好听的,现在,你听清楚明白了吗?”
若水微觉惊奇,点头道:“不错。”
但是很快他就豁然了,本来征税就是乡间人最为体贴的题目,她固然是个女人家,晓得此事也不敷为奇。
那正闭目养神的掌柜蓦地惊醒,还没展开眼睛,就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不知客长想要吃些甚么?”
他不由得大是光荣,如果本身听了娘舅的话,又岂能碰到这天大的艳福。
她之以是和马公子虚与委蛇,就是想密查明白这税赋一事,究竟是不是那永凌知府鲜于东的授意。
她的眼睛扫过墙上贴着的菜单,轻笑一声,慢吞吞隧道:“馒头咸菜?这两样东西我吃不惯。”
那掌柜的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来。
“这位大嫂,我不是恶人,我只是看这孩子刚才喘不过气来,这才帮了他一把,你瞧瞧,他现在是不是比刚才好很多了?”若水也不恼,柔声解释道。
那掌柜将银子揣进了怀里,就像揣了块烫手的山芋。
真是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
这前面的三样,倒也不难。
他眸子一转,就想到了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