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殿上失礼,让朕大失所望,着降为承诺,打入冷宫闭门思过,记念亡魂以表歉疚,祈求谅解。”萧运踌躇再三后,缓缓开口。

顾小离一把推开荣妃,冲到青儿身边接住她倾斜下坠的身材,扶靠在身上,抱着她坐在地上,望着青儿赤色褪尽的脸,紧紧抱着她热度敏捷流失逐步生硬冷却的身材,想给她暖和!

萧运实在能够直接安给顾小离一个言语有失冲撞天威的罪名,把她拖出去砍了完事。但是萧运并没有,或许是因为他仅存的那点不值一提的怜悯之心,又或者他以为顾离仍有操纵代价,反而是荣妃帮他做了太多不得见光的事,只要荣妃活着的一天,他都会不时担惊受怕。

在萧运眼里,青儿已经没有代价了,她死了更好,少了一个知情者。虽心中有定论,但面上仍要假装痛心气愤,要狠狠奖惩荣妃。

奋力点头,碰到湿热黏糊的液体,难以置信,抵着她的额头,失声痛哭,“不,青儿不要,你如何那么傻!我如何会怪你呢,是我没有庇护好虎大哥,都是我的错。”

“顾离言语有失,朕体恤其父仙逝不久,哀痛过分,不处以极刑。但活罪难逃,本日起贬为最低等宫人,发落至宫外郊边为寺人宫女洗衣,打理皇宫菜园。念其技术超群,望能早日悟出朕寄予的希冀,盼能尽快戴罪建功,重返皇宫。”

头发蓬乱的荣妃爬到萧运跟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双眼无神,泪不受节制的流,嘴里几次念着:“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顶撞天子,随时都有被砍头的伤害。顾小离就要看看这个天子,到底有多铁石心肠,多无情无义。上天到底公不公允!

一干妃子互看一眼,福身退下。

顾小离死死抱着青儿,冒死点头,泪珠被甩到青儿鲜血恍惚的脸上,失神念着:“青儿,青儿……”

怀里的青儿悄悄点头,用最后的力量推一推顾小离,顾小离松开一点,紧紧地望着她,青儿一副很痛苦的神采,但是嘴边划开笑,她尽力卡住最后一口气不让它这么快消逝,“小离,青儿能遇……”顾小托住她倾斜的头,耳朵靠近她嘴边,想听清她的话。

顾小离痴笑点头,眼里升起雾气,叫她看不清想不明。

萧运低头看她,擒住她的下颚,抬起来细看,额角破皮渗血,脸上的泪干了又湿,蓬头垢面,浑身颤抖。

“短短时候,你把本身折腾成这副模样,朕也是挺服你的。”萧运眯紧眼,甩开她的脸,撤回击,望着大殿上敢怒不敢言的世人,朗声道:“无关之人先退下吧。”

荣妃也真是沉不住气,萧运想保住她,难了。萧运望着面前的统统,眼神迷离,他揣摩着要不要放弃荣妃这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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