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好久才觉出痛意,眼眶蓄满了泪水,但面前已经没了人影,回身时,慕倾北已经拉着云澈上了马车,没有等她的意义,径直叮咛车夫分开。
闻言,云澈目光落在慕倾北明丽的侧脸上,那是一种由内散出的欢愉,不娇柔造作,纯真天然。
云王固然痴傻,但向来也不喜说话。上了马车已经有一刻钟,他只是看着慕倾北,却没有任何言语。
晨公子目光落在云澈脸上,目光清浅,仿佛在看,又仿佛没有,好久,收回目光,温润笑道:“你喜好足以。”
“走吧。”慕倾北牵起云澈的手,抬步走向马车。
采荷并没有决计压抑声音,慕倾北听得清楚,云澈也听得清楚。
慕倾北垂下眼睑,回身,猝不及防甩出一巴掌,狠狠打在采荷脸上,刹时红肿,指模清楚闪现。
晨公子带发修行,他的徒弟便是当年为慕倾北赐名的大师,不过已经故去,慕倾北偶然来白云寺上香,或者来静养,都会与晨公子对弈几番。
云澈还是不语,扑闪着纤长的睫毛盯着慕倾北看,紧紧抿着唇角,仿佛不知所措,不懂如何开口。
采荷方才没有过来,直到马慧妮走了,她才下车,刚靠近慕倾北就听到她的问话,吃了一惊,看了眼看似普通却实为傻子的云王,忍不住皱了皱眉,提示道:“大蜜斯,云王痴傻,为了清誉您还是早些拜别吧。”
晨公子微微一笑,起家,不答反问道:“可要对弈一局?”
“你若开口,我天然帮你。”晨公子笑容密切,看着慕倾北的眼神仿佛有别样的豪情。
这话惹怒了马慧妮,眉间阴骛渐浓,她死死瞪着慕倾北,嘲笑道:“那本蜜斯就等着,看何人能让偶然之人动心!”
小院空荡,院中菩提树下静坐着白衣僧袍的男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刚毅,透着凛然正气。
“本日棋局,与昔日分歧,你表情竟然产生如此大的窜改,但是想好了?”晨公子挥手毁了两人棋局,淡淡出声问道。
慕倾北谢太小沙弥,与云澈一起进了白云寺,轻车熟路去了寺后伶仃的小院。
采荷慌了神,赶紧拔腿跑着去追,却还是错开,马车扬尘而去。
慕倾北扬着嘴角,轻巧一笑,欢声问道:“你看我二人可相配?”
马慧妮更是深知这一点,这帝都哪一个闺阁蜜斯见了她不是绕道而行的,恰好武安侯府的嫡长女竟然如此不避嫌,敢管她的闲事?
说出来,有几分小孩子气的意味,但慕倾北本身清楚,她不过是说了马慧妮今后的处境,爱而不得,悔不当初。
采荷被打蒙了,别说打了,慕倾北常日连骂人都没有过,本日竟然因为这个痴傻王爷打了她,并且刚才那一瞬,她不知为何感觉周身冰冷,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浑身都转动不得。
云澈眨了眨眼,仿佛不懂,微微皱眉。
“呵!几日不见,倒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马慧妮冷嘲笑了声,妖娆的面庞多了丝狠厉,对慕倾北已然是动了杀机。
慕倾北从未想过云澈会回应,此时他能在身边,她已经感觉满足,并不期望其他。
慕倾北欢乐,又坐了半晌,便告别,同云澈下山。
慕倾北顿时笑容如花,明艳动听,欢腾道:“既然晨公子如此说了,那今后可要帮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