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屋子里的陈列非常豪华,多宝阁里,珍珠玉器、珐琅琉璃,皆鲜敞亮丽、华光灿烂,她穿的衣料也极其宝贵,寸尺寸金,便是皇家公主的报酬也不过如此了。她初来时腿上是有伤的,宇文冰特地去皇宫找宇文曌求了一瓶西域使者送的紫玉膏,全部北凉仅此一瓶,结果奇佳,用了短短数日,倪汐晗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宇文冰点了点头:“去吧。”
吻轻落在额头,有种夏季惊鸿扫过的温软,让人想起除夕夜一口饺子含在唇中,汤汁溢出唇角,娘亲缓缓伸过来擦拭的手。倪汐晗的眼眸里出现一丝暖意,但在瞥见明琅的刹时却消逝于无形,她不会忘了本身进入侯府的目标,她讨厌这个女人,就要设法毁了她地点意的统统!
“公主……唔……”
女儿绞尽脑汁靠近夏侯奕,成果人家永久都不会有那方面的心机!
倪汐晗如释重负:“多谢姐姐!”
倪汐晗的浑身都在颤抖,宇文冰觉得她是惊骇,不断地抚摩着她的肩膀,外加软语安抚,但只要倪汐晗本身清楚,她是被气的,她不是气别的,而是气明琅竟然嫁入这么一个好家庭!丈夫心疼,婆婆相护,一个两个都无前提地信赖她、支撑她!不纳妾?多么讽刺,历朝历代,哪个男人不纳妾?沐文昊即使对宸妃一往情深,身不由己娶了倪韶雅,他不也是碰了倪韶雅的身子?另有李姨娘,不也怀了他的孩子?好,就算夏侯奕真的爱明琅爱到了骨子里,情愿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宇文冰呢?哪个婆婆不但愿儿孙合座、妻妾敦睦?她如何也同意这类怪诞不经的事?
“好了,别怕,他们走了,地上的血迹也擦干了。”宇文冰软语哄着倪汐晗,她孤傲了半辈子,膝下独一夏侯奕一子,私内心她也想要个女儿的,特别儿子立室后已经不完整属于她了,她这心更加空落,倪汐晗的呈现无疑是大大弥补了她的缺憾。
兮子羽撇过脸,落下两行泪,对不起,主子,对不起……
但经历了方才一事,她才蓦地惊醒,侯府门庭深深不说,单单是夏侯奕的一颗心便是她哪怕尽力一辈子也挤不出来的,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梦爷眨了眨眼,而后笑开:“是这个事理,我也预祝你和夏侯世子能早日传出喜信。”
说着,伸手搀扶她起来。
明琅不为她的肝火所摄,只正色道:“别人?能把夏侯莲伤成如许起码是会武功的人吧?墨荷院四周有暗卫,这个不假,但他们都是夏侯奕的人,我就算真教唆他们做好事,他们也得先获得夏侯奕的默许。难不成你们连夏侯奕也一并思疑上了吗?”
“或许是你教唆别人做的!”王氏不依不饶,在她眼里已经认定了明琅是凶手,又怎会善罢甘休?
“世子妃,秦国摄政王和宁西公主来了。”门外,玉儿大声禀报导。
明琅猜疑地看着他们仓促而逃的背影,弱弱地吸了一口冷气,她如何感觉这一家子来都城是别有用心?他们仿佛很怕回青州!莫非夏侯夋又肇事了?
放眼望去,一房后代眷只要明琅会武功,也跟夏侯莲的冲突最直接,难怪怀疑最大了。明琅看向死力哑忍着某种痛苦的祁湘燕,想要当场逼她道出事发颠末,可话到唇边又俄然落下,觉着冒莽撞失地问,指不定会害了另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