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拉过明琅的手,一股淡雅的墨香钻入鼻尖,她皱眉问道:“你昨晚在书房睡的?”
唐氏倒吸一口冷气,鲜明是指甲插入了掌心。她真是小瞧了这个三少爷!奸刁,当真奸刁!
天!她们看到了甚么?
罗氏站在凌风院门口,随便扫了一眼,丫环们各司其职,洒扫的洒扫,修剪的修剪,很有次序,唐氏绕了绕手里的帕子,笑了笑,明面儿上的工夫她从不鄙吝,凌风院的物件儿比沐长恩院子里的还豪华,晾老夫人也没甚么话说!
唐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要银杏开口,必定能复原究竟本相,不利的是,银杏如何醉得一塌胡涂?莫非安神香没有对小煞星起到感化,他发明她的诡计了?
沐长轩,你的好日子顿时就要到头了!我就不信,你躲了一次、二次,还能命硬地躲过这第三次?
唐氏气得浑身颤抖!刘妈妈不晓得今早的打算吗?她如何敢睡过甚了?要不是她睡过甚,没及时发明屋子里的状况,也不至于闹成这个被动的局面!她不着陈迹地瞪了刘妈妈一眼,恨不得将她的皮给剥下来!
崔妈妈一把掐住丫环的胳膊,往下一拽,顺带着掀了锦被,然后令世人惊奇的是,被子上面甚么也没有!
唐氏的心一怔,老夫人现在见怪周妈妈,待会儿会不会迁怒于她呢?她咬牙,那该死的婆子在这么关头的时候到底去了那里?
崔妈妈把银杏带入耳房,泼了她一脸的冷水,但银杏实在醉得短长,如何也醒不了。
内屋,浅蓝色的绫罗帐幔迤逦落下,像一汪倾斜的陆地,迎着灿灿日晖,分外温馨浪漫。
“是!”春桃转过身,推开门,而后往中间一站,垂首顺目,静候主子们的行动。
明琅幽若明渊的眼眸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好二婶,银杏的醉酒爬床和刘妈妈的玩忽职守的确不敷以让老夫人思疑你,但上面这件事,你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阳光亮媚,冷风里稍了一丝暖,可罗氏的神采仍然如蒙寒霜,扶着崔妈妈的手模糊发白。舒悫鹉琻在她身后,世人端方地跟着,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唐氏的眼角一扬,好戏即将上演。
薄纱轻透出内里深眠的人影,大略喝酒喝多了些,内里竟传出了微小的鼾声。
沐岚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唐氏扣帽子的机遇,她上前,指着丫环的脸诘责道:“二婶,这不是从你院子里调过来的银杏么?她如何醉酒爬了我弟弟的床?敢情你让她贴身服侍我弟弟就是筹算让她掏空我弟弟的身子?我弟弟那么小!你有没有知己?”
唐氏愤然道:“刘妈妈!我当初看你夺目无能才将你调来凌风院照顾三少爷,你却出了这等岔子,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刘妈妈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崔妈妈照实禀报导:“老夫人,刘妈妈在睡懒觉呢。”
沐长轩的床上如何睡了个丫环?还衣不蔽体?蓝色锦被刚好盖到她的肩膀以下,粉嫩的藕臂和半截酥胸外露,醉酒的原因她竟然不晓得冷。
“拜见老夫人!”下人们恭敬地给罗氏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