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他有张非常刚毅且超脱的脸,最美的是那高挺的鼻梁,自成一派独属六合的华贵,对女子而言极富引诱力。但明琅体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仿佛和夏侯奕一样,对她是女儿身并不感到惊奇,难不成她受伤昏倒当天,他摸哪儿还是看哪儿了?
语毕,深深地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会心,拧了习秋备好的果篮,随沐长隐走了出去。
“那大哥还给我送吃的?不正想惯着我,好让我做一辈子没人要的老女人?”明琅也跟着一笑,眼底波光流转,似朗月下的清湖,碧波粼粼,潋滟动听,隔开了尘嚣,阻决了骚动,叫民气生冷傲的同时却如何也望不穿那一泓湖水般的清幽。
戌时两刻,沐长隐来了凌风院,此时明琅正在吃着习秋亲手做的桂花糕,沐长隐将食盒放在桌上,打趣地笑道:“四妹真能吃,也不怕吃成瘦子嫁不出去?”
平儿照实相告:“二蜜斯像平常一样送了血燕过来,但三爷没吃。”
当明琅孤身一人进入沐文献的卧房时,平儿正在放下帐幔,见明琅出去,端方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四蜜斯。”
周妈妈在屋子里做绣活儿,心不在焉的,硬是把娇俏明艳的翠竹给绣成了蔫儿不拉唧的杂草,春桃打趣地笑道:“周妈妈,你如何魂不守舍的?”
闲谈了几句,沐长隐起家告别:“父亲还等着跟我练剑呢,我改天再来看你。”
沐文献现在不住紫竹林了,而是住在乾西院,老夫人固然内心不喜这个侯爷带返来的养子,但碍着端方和颜面,她待他也是挑不出错儿的,该给的半分很多,不消给的偶尔也奉上一些。
周妈妈的手紧了紧,沉声道:“你想说甚么?”
春桃不觉得然地、尽情地笑了:“就算四蜜斯没包藏祸心,但也绝对没把李姨娘的安危放在心上不是?”
不幸三爷年纪悄悄又一表人才,如何是个——
次日,气候大好,傍晚时分却莫名其妙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明琅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一碗光彩素净的血燕,淡淡隧道:“沐珂来过了?”
二人一走,习秋便关上了外屋的门,明琅把食盒内的糕点取出,用手一掰开,里边果然掉出好几张字条。
毒宠一嫡“子”威武,【29】挖坑
沐长隐回神,接过茶杯,成心偶然地碰了碰她纤细的指尖,春桃的身子一颤,羞怯地低下了头。
三叔整一全能“杀手”,每天想着法儿在乾西院门口打转只为一睹他风采的丫环和老妈子数不堪数。这事儿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后,老夫人杖责了两名狐媚丫环,三叔的耳根子才算是平静了。
至于那些关于他如何如何残暴可骇的传闻,在世人得见了他的天人之姿后立即化为泡影。
明琅发楞的目光像笼了雾霭的冰凌,偶然中触及,竟是令沐长隐的双目微微涩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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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妈妈倒吸一口冷气,鲜明是针扎了手,她咽下口水,垂着眸子,笑得很不天然,“你这小蹄子,吓了我一跳。”
这一晚,春桃满面东风地哼着小曲儿回了院子,边走边磕动手里的瓜子儿,想起大少爷的和顺,她的骨头都酥了,她自傲,不出三日,必能将大少爷拿下!
周妈妈一脸寂然地从小厨房走出,端着一碗明琅赏赐给她,但她舍不得吃因而炖了筹算给李姨娘送去的燕窝,跟春桃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