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雨!”墨潋喝了一热茶,又重新放回盏盘,昂首喊了一声。
墨潋看他一眼,面上之色没有分毫窜改,道:“当然不是,只是,之前不知,天然与郁将军相谈毫无隔阂,只当随口谈笑,现在身份分歧,于将军的身份考虑,墨潋便也在不能口无遮拦。”
伸手抚平温穆飏收缩的额头,墨潋内心突地一抖,仿佛她给对方的刺激过大了些,竟让她按耐不住了么?本来应当镇静的,但是为何现在却感受心口沉重?
很久,温穆飏的伤口终究重新包扎好了,其间墨潋一向在边上,时不时给刘太医递纱带和剪刀,却从未几嘴,刘太医虽嘴上没有说甚么,内心倒是感慨万千。
这句去看看,并不是因为思念,而是她担忧温穆飏的伤,血虹看起来并没有甚么特别,但是墨潋却晓得,血虹的剑身排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被血虹伤到,就算是没有伤及关键,伤口措置起来也是极其费事的。
忙到了大半夜,温穆飏的烧终究退了,只是一向没有转醒,墨潋却再也放不下心,不管他们如何劝止,只让素儿拿来一床锦被在中间的软榻上歇了,见她待王爷如此,饶是粗枝大汉的惊雷看她这般也不由红了眼眶。
刘太医解开温穆飏的衣服,这才看到左肩本来包扎的纱带又排泄了点点殷红。
他在皇家行医这么多年,向来没有一个主子像墨潋这般,遇事不慌不忙有条不紊,也向来没有架子,这般气质完整没有风尘女子的俗气,乃至,大师闺秀也比不得她。
墨潋接过青斑白瓷的茶盏,这是她惯用的淡雅色采,不止茶碗外侧勾画斑纹,内侧还是是白底蓝花,几片细绿的茶叶被滚烫的水冲开,更是映托着翠绿。
惊雷抬高声音,道:“陈太医晌午刚给爷换了药,刚才返来的时候爷说身子有些沉,便早早歇下了。”
惊雷点了帐篷里靠近床的几盏灯,墨潋坐在床边,看着温穆飏紧闭双眼,眉头却一向紧紧地拧在一起,已经浅浅地排泄了一层细汗,墨潋脸上一冷,伸手探在他的额头,公然额头滚烫,他正在发热!
回到帐篷,烛光还是摇摆,素儿上前服侍墨潋换下外装,又倒了热茶递到墨潋跟前。
“惊雷,去喊太医过来,厉雨,你去筹办一盆冷水,素儿去将我的银针取来!”墨潋快速地给他们三人分派任务。
墨潋声音委宛,于理一丝不差,但是不觉间如一道樊篱挡在了郁韶面前。
说完这句,墨潋低下头,目光紧紧地地点温穆飏的脸上,现在温穆飏的环境她还不能非常肯定,不过,还是越少人越好,能请到星夜阁,那人仿佛不止安插了这一层!
“等一下!”墨潋冷地一声喊住了还没来得及走出帐篷的三人,看他们停下脚步,墨潋皱了一下眉头,道:“只把刘太医喊过来就好,其别人不要轰动!”
郁韶看着她的神采,嘴角浮起的笑意有些苦涩,本来毫无波澜的心底被荡起一个大大的波纹,谁知内心的欣喜还未绽放,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每次看到她,内心总会在稍稍震惊以后又从心底伸展出一股冷意敏捷地流窜到四肢百骸!
“方才从皇上那边回了帐篷。”厉雨回报着墨潋想要的信息,并没有一字一句的啰嗦。
“方才王爷的伤口又有些渗血,还请刘太医再重新包扎才好。”看刘太医清算药箱,墨潋又上前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