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正曾听姜清源说过花吟给人看外伤开刀的药箱,听他描述不由的让姜义正遐想起父亲姜大牛曾经说过的祖师爷的随身药箱。心头也曾有过思疑这花小大夫是否也为攻邪传人。
这姜义恰是太病院院使,可不是说请就请得动的,还是宁老爷见小儿子一向醒不来,心中惶恐,展转托了烈亲王帮手才请了来。当下天然怠慢不得,先是请到正厅奉茶,又说了诸多客气话,并阿谀着夸奖了姜清源几句。相形之下,花吟就跟多余的人普通。不过她也不在乎,只安温馨静的待在一边,并未几言一句。姜义正冷眼旁观,心中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却也不透露,只道:“宁大人,闲话今后再续,容老夫先去看看二公子。”宁老爷自是迫不及待,吃紧将姜义正引到后室。
花吟还要再说,却听的火线模糊约约传来抽泣声,那宁老爷先行一步,不一刻传来他的说话声,粗心是叱骂老婆不该哀号惹的老母亲伤怀等等诸语。
室内,姜义正神情专注的将宁半山诊查了遍,临了,接过弟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未置一词,而是指向姜清源,“清源,你也过来看看,将你的诊查成果奉告我。”
宁夫人没说话,倒是另一道女声哑着嗓子不满的叫唤了起来,“公公好铁石心肠,半山都如许了,你还不准人哭了?呜呜……归正半山如果不可了,守寡的是我,你们是无所谓,没了半山你们另有一个儿子养老送终,不幸我就只要半山一个相公……呜呜呜……”
宁家人将姜义正祖孙及跟从的俩个孺子请到室内后便退了出去。
话说那姜义正虽一向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但外头的动静却都一字不落听的清清楚楚,内心也是纳罕,固然他不耻外人冒用攻邪派的名号,但对于这位坊间传闻神乎其乎的花小神医,倒是很有兴趣见一见。是以,当姜清源翻开马车的帘子后,他也未急着下车,而是朝外张望了圈,固然他早听闻花小大夫貌比潘安,是个可贵一见的美女人,却如何也没想到,竟是个看上去像极了女扮男装的半大小子。姜义正不是那种陋劣之辈,自不会因花吟的形状生出轻贱之意,遂放弃成见,又上高低下将她细看了遍,却见她长挑身材,身着白衣布帽,超脱萧洒,见之忘俗。恰在这时,花吟因久未听得姜义正那边的动静,忍不住猎奇的抬起了头。姜义正看清了她的脸,腮凝新荔,五官精美,面善目慈,唇角含笑,观之可亲。都说相由心生,姜义正见花吟如许的长相,本来对她冒用攻邪派的不快倒消减了几分。
“我……”花吟正无从解释,姜清源快步走到她跟前,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你别怕,我爷爷不是那种不近道理之人,不会难堪你的。”
姜义正挥挥手,并不显很多热络,却也没给她尴尬。
花吟无言,只得跟上。
“是啊,我也正奇特呢,方才我就想扎他风池,水沟以考证我的设法,只是……”
姜清源羞红了脸,不再出声。
现在,姜义正多少是受了点儿刺激,才说出这番话。话出口,他也悔怨,毕竟清源才是姜家传人,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家人丢脸,实属他这个做祖父的不当。念及此,他又放缓了语气冲孙子说道:“那你说说,既然外伤无碍,那他缘何醒不过来?”
花吟掉队几人数步,与宁一山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