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狠狠一踹,花吟青了半边脸,鼻孔嘴角俱都出了血,但好歹复苏了过来,脑筋也终究能够想事情了,事已至此,悲伤自责无用,唯有亡羊补牢,策划应对之策。现在丞相一死,南宫瑾必恨凤君默入骨,她已然看丢了一小我,决计不能再让另一个滥杀无辜。
南宫金氏喘着粗气,肝火滔天,拐杖撞在地上震天响,“你们谁敢拦我!这个不孝子,他竟然敢拦着不让他爹入棺,好,很好,他不让他爹入土为安,我明天就打死他,让他下去陪他爹!他爹死的这般不明不白,他……”说道前面一个字,她戛但是止,眸中恨意滔天,又是举起拐杖重重砸在南宫瑾身上。
却听有人痛呼一下,南宫金氏一惊,顿住行动,本来方才花吟见南宫金氏又要打,疾步扑到南宫瑾身上。
花吟只看到南宫瑾全部身子往前一倾,却仍旧动也不动,面庞隐在暗影里看不清神采。
“滚,”他声音很轻,显得有气有力,却寒气逼人。
兰珠固然极力拦着,但她毕竟是奴婢,不是真正的家人,不敢上手夺下拐杖,只哭喊的短长,“夫人,你就谅解谅解少爷吧……”
凤君默一向将花吟送到宫门外,她身上披着凤君默的披风,疾风吹过,衣袂鼓风,前襟大片血迹触目惊心,凤君默替她拢了拢披风,发觉到她的颤抖,双手掌心一合,端住她的手,虽眉头仍旧蹙着,面上却暖和一笑,“早晨好好睡一觉,健忘明天的事,会好起来的……必然。”
兰珠嬷嬷一脸哀戚,见着花吟,只朝她微微招了招手。
凤君默的亲随张台端着马车已然恭候多时,花吟上了马车,却又回过甚看他,俩人对视半晌,凤君默了然,“王府我临时是回不去了,我爹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会打死我,这段时候我恐怕都要住在宫里了……放心吧,皇祖母和皇伯父必然会护着我,倒是你,南宫瑾那边……牢记牢记……”言毕他将她往车内一推,她踉跄一下,跌入帘内。
马蹄声渐远,直到完整的消逝在黑夜里,凤君默这才回身迈入宫内,顿觉双腿如铅,竟如此沉重。
饶是花吟之前做过内心筹办现在还是心惊不已,丞相尚未入棺,只睡在灵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南宫瑾就跪坐在他的身边,身上也未带孝,头抵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丞相已然生硬如爪的手手腕。
“我谅解他!这类半死不活的死模样!我们家不需求如许的孬种……”南宫金氏恨恨举杖,又是重重打下。
当天涯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相府的时候,丞相已然收敛入棺,南宫瑾也披麻带孝的跪在灵堂前。一些一大早就赶来的官员都被请在偏殿内歇息,管家解释说:“主母悲伤过分,不让收敛,需稍等半晌。”诸大臣面上都有悲色,闻言俱都表示了解,安温馨静的在偏殿里等候。
不一刻,身后又响起脚步声,花吟未动,倒是转了头。
南宫瑾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