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乱后,花二郎少不得又挨了花大义一顿狠训,只不过大师都只顾着悲伤了,底子没心机在这事上多计算。
花大义大惊,尚不及言语,花容氏已摇摇摆晃的连声喊,“快请徒弟出去!快请!”
花吟闻得本身的性命是了缘徒弟所救,忙叫翠红请了徒弟。
世人不解,只观了缘徒弟法相寂静,竟比之一年前差异甚多,看模样倒像是参禅礼佛顿悟了般。
佳耦二人皆是唏嘘惊奇不定,
言毕将花吟挂在腕部的念珠取下慎重的放在她的手上,“人活一世善恶一念间,向善引善,且行且珍惜。”
三郎走后,花吟自以为该交代的都已交代结束,也没甚么放心不下的了,遂将一向缠在手腕处的佛珠取下,放在胸口,安静的闭了眼,一门心机的等死。
了缘扶了她起来道:“现在你命盘已改,切不成再有女儿家的娇态,以免惹人生疑。我那日也是偶尔入了一梦,得了菩萨指导便吃紧赶来救你。此番你虽保全性命,但前程凶恶波折未可知,只盼你,即便浮华乱人眼,牢记不忘本心。”
“哪个qian?”
世人大喜。了缘不动声色,只看了眼四周,花大义佳耦会心,仓猝遣了众丫环婆子下去侯命。
“你将这些金子先替翠绿收着,今后需求办理甚么再支出来用,关于翠绿的事,你谁也不要说,只替我多费点心照看着点她就够了。”
次日一大早,花二郎第一个跑到她的房间,不干别的,单单将手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鼻息。
三郎见是一叠的函件,信封上注了名姓,另有寄送的时候。
花容氏忙说:“不消到他处寻,我家三子名唤花谦,与小女同胞双生,只是他一个男孩子,又如何能扮作女孩子。”
了缘徒弟被人引进了阁房后,朝排子上看了一眼,道了句佛,又叹道:“冤孽!冤孽啊!”
“存亡你们,”花吟从鼻孔里哼了一句,这才搁了笔,外头打更的刚好敲了三下。
而先人群散去,花吟将守着她的人都教唆开,独独留下三郎和翠绿二人,这才命翠绿将那些信十足取了出来交给三郎。
花吟心头一叹,只怕就是明天了。心中虽无牵挂,可到底懊悔没在父母跟前尽孝就这么去了。
花容氏自是跟着说了句,不求繁华只求安然的话。
信上墨迹已干,花吟喊了翠绿将晾干的信替她锁到柜子里,这才合了眼胡乱的睡去了。
刚巧了缘徒弟清算了行囊正筹办与花大义佳耦告别,被翠红请到后院后,花吟当即拜倒在徒弟跟前,伸谢徒弟拯救之恩。
当夜家中数人便遵循了缘徒弟的叮嘱,趁夜深人静之时,大有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意义,将花吟和花三郎俩人的房间互换了,同时剪短了花吟的头发,褪下寿衣换上男装,便让她歇下了。当夜无话。
家里人仿佛也发觉到了花吟的非常,早就哭的声哑眼肿,且轻手重脚的将她从绣床移到排子上,又将寿衣给穿了。却在这时,花吟蓦地听的耳内传来一声清楚非常的,“阿弥陀佛”。那一声儿直击心房,真逼真切是了缘徒弟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