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连滚带爬的下了陡坡,尚未走近,俄然马蹄声起,空中仿佛都震惊了起来,花吟这一起跑来,躲躲闪闪,早已如惊弓之鸟,也顾不得这声音到底从何传来,当场一滚,就缩进了枯草丛中。
花吟没了命的疾走,但积雪深厚,行动艰巨,猎猎风声,她仿佛都能听到身后武夫的粗喘声。
“你们哪个宫里的?我宫里的人呢?”
花吟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造反的人到底是那里来的胆量?!
天蒙蒙亮,四周的风景总算有了恍惚的表面,花吟站在一处陡坡上远眺,视野内模糊烛火,大营的表面就在面前,谈不上高兴,更多的是惊骇,若说京郊大营也被那些人节制了,她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大营,王泰鸿早命人收叠出一处洁净整齐的处所供她歇息,开水尚未烧热,耶律瑾就赶来了。
如果那些人早有筹划,耶律瑾真的遭受不测,王宫必定是回不去的,为今之计,只能冒险去京郊大营一试,耶律瑾夙来正视军权,一手掌控,统帅是乌丸猛,那边上高低下都是耶律瑾的人。
她茫然的看着他,耶律瑾眸中难明的神采更浓了。
花吟看了眼人马行进的方向,叫住王泰鸿,“王大人,前面是京郊大营。”
他身上都是风雪,面上阴沉庄严,花吟眼眶一热,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大腿以下都是没有知觉的,这一扑,身子是出去了,脚却没有迈动,耶律瑾似是没反应过来,更多的却像是在踌躇甚么,但在她落地的刹时还是情不自禁的迎上去,将她揽入怀中。
“陛下?”领头的小统领哈哈大笑,“这一夜过后就要改朝换代了,你跟我说陛下?哪个陛下?不过爷瞧着你容色姣好,不若今后后跟了爷……”
武夫们先是一惊,继而大喝一声,“返来!”随即提刀追了去。
耶律瑾扶住她坐在椅子上,外头又搬了木桶热水出去,耶律瑾也不让人服侍,亲身替她解衣裳。花吟颠末一夜驰驱,风雪泥泞早就将身上的衣服结成了硬壳,耶律瑾不敢硬剥,只得抱了她将她渐渐放入温水中浸泡。
何如她再是敏捷,毕竟躲不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锋利的鹰眼,早有将士提了刀剑上得前来,厉声呵叱,“甚么人!滚出来!”
大略是之前惊吓过分,亦或现在泡在温水里过分温馨,或者说爱人在侧,让她完整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花吟竟合了眼,她心内奉告本身,“我只歇一会儿”,却还是不受节制的昏睡了畴昔。
夜深风寒,花吟一脚踩下去,积雪没入膝盖。一行几人,既未备轿,亦未骑马,只徒步而行。
头皮蓦地一紧,武夫揪住了花吟飞在风中的几缕发丝。
她起不来,只得高喊了声,“小竹儿!”连续喊了三声才有人承诺。
“奴婢已经派人禀告陛下了,娘娘稍安勿躁,娘娘睡了这么久,想来也饿了,膳房给娘娘备的饭菜一向温着呢,要不娘娘先吃些东西吧。”
宫人一一作答,花吟心内稍安,又问,“陛下呢?我要见他。”大略是之前被吓的很了,现在多少有些不实在感,她火急的想再见耶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