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也是恨极,怨极,口不择言道:“你还想管我不成?你又有何资格管我?你我尚未结婚,在一起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不过就是轻易的男女罢了!”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花吟也是吵架吵胡涂了,冲口而出,“凤君默起码不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花吟跪在地上,方才双膝着地,那大理石的空中砸的膝盖骨“嘭”的一声,花吟的泪随即就溅了出来,她也不起家,顺势就跪趴在地上,细回想和耶律瑾这一起走来,多是磕磕绊绊,浓情密意正酣之时,总会有一场兜头冰水浇的人遍体生凉。

侍卫们瞧这气势俱都吓了一跳,世人定睛一瞧,有人认了出来,嘀咕道:“瞧着像甘泉宫的那位。”

她不说话,内心也憋闷出一股怨气,心口难受的不可。

“再说甚么?你想听甚么?这些年我对你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罢了,这冒充的阿谀逢迎我也是累了,既然撕破了脸,干脆就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个痛快。耶律瑾,就你这褴褛性子,我早就受够你了!现在,你是万人之上的王,繁华尊荣;母亲家人聚在,并不是孤傲一人;身子是好的,又无毛病传宗接代,你还要我何为?我如许暴虐的女人,一门心机的只想害你,又不肯生养你的后代,如此弥天大罪,你就算将我做成人彘也不为过,但是在此之前,你先将欠我的都还了我。还不清?那好啊,我们就此割袍断义,两不相欠,通衢朝天各走一边!”

彼时晨光熹微,花吟哭了半宿,身上困乏劳乏,经历了重重打击后,大起大落间,精力也有些涣散,竟真就直直奔向出宫的大门而去。

花吟怒回,“滚!”

花吟嗖忽昂首,眼睛亦喷了火,道:“昔年我为解你身上寒症,不远万里跋涉寻到我二师兄,求得烈焰红蕊,吞食取血供你服用,你但是忘了?烈焰红蕊既是天下奇药亦是剧毒,也幸亏幽冥子还算顾念师门交谊,保我性命,到底却因我心抢救治你,毒素残留体内,需得三年内方能自行断根洁净,我当时并未想过我这平生还会有嫁人生子这一出,是以并未感觉有何不当,厥后我服用避子丸亦是因为不能有身,不然……胎儿也便如这……不能成活……”

她一难过,贰心头亦有感受,倒是越难过越升腾起难辨爱恨的情感,到嘴的话也不过心的刻毒至极,“你给不了我公道的解释,我就此斩断你的手脚,做成人彘,归正我有的是手腕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风雪中,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未曾转头,脚步亦未曾有半分游移。

“我觉得你早就晓得了……”

世人经这一提示,纷繁回过神来,只是这位娘娘穿着薄弱,头发也没有挽起,随便的披垂在脑后,乍一看去,踏雪而来,衣袂翻飞,长发轻舞,仿若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普通,待得近了,但见她面上泪痕遍及,神采哀戚,竟叫人止不住的生出顾恤之情。侍卫们唬的不轻,也不敢硬拦,吃紧派人去寻敢拦的人。却也不能就任由她在宫内横冲直撞,只隔了几步远,不紧不慢的跟着。

耶律瑾终究忍不住暴喝出声,“走了就不要悔怨!”他亦回身,肝火冲天,朝着来时的方向,决然决然,走的比她还快。

耶律瑾握住她的胳膊不放,使了大力,眸子仿似淬了寒冰,“离了我,你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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