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听的稀里胡涂,一脸茫然,蹙着眉头,实话实说道:“你说的我听不懂,但是师父说金国和周国开战,你和金王必将恩断义绝,届时,你无处可去,天然会来寻他,但是我们早就搬离北地的雪域高原了,我怕你找不到,就过来接你了,”言毕,一脸镇静的握住花吟的胳膊,“走吧,师父见到你必然很高兴。”
大燕关外,春寒料峭,纷飞的大雪铺天盖地,耶律瑾自王帐内掀了一角朝外看去,漫天漫地的白,仿似戴了孝普通,他不由的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心内叹了口气。叹完后,他也很吃惊,自古男儿在疆场厮杀本就是理所当然,他何时竟也生出这妇人之仁了?不其然的又想到她,心内也跟着一痛,捏住毡帐的手也不自发紧握成拳,骨节清楚。
“接你去给他当药女。”
流风蹙着眉头,仿佛不明白她在说甚么,只抱停止中长剑,两手抱胸,道:“师父没来,我来接你。”
少年嘿嘿笑出了声,勾住横梁的脚尖一松,就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大气!
“这是甚么时候的事?”自客岁入冬以来,大雪连缀数月不止,眼看已是初春时节,却还是是极寒气候,涓滴不见回暖,本就缺衣少粮,现在又要俄然开战,如果久攻不下,只怕将士们没被战死就先冻死饿死了。可,如果周国城破……
“接我?去哪儿?”
花吟起先还当本身耳鸣了,第一反应就是耶律瑾,再一回想,音色不对。耶律瑾的声音夙来降落仿若带着冷冽的寒气,与她耳鬓厮磨时,却又糅着东风化雨般的暖意,暖的直叫民气颤。但这一声儿明显是个少年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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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正自迷惑,少年又说:“你在想甚么?”
即便她现在只想带着一家人逃离,她内心也清楚,逃不开的……
王泰鸿面有难色,道:“两邦交兵期近,陛下俄然提出与陈王易质子,事出俄然,就算给陈王时候考虑,也来不及了啊。”陈国的军队已经在西边和周国打起来了,而金国的军队却只是停在周国东北边的城门外按兵不动,摆起了谱,耶律瑾临时起意,俄然从陈国索要质子,名为安定军心,陈王就这么生生的被耶律瑾摆了一道,可不叫他急火攻心!若不是他身子还算健旺,只怕是一口老血喷出,就此命送鬼域了。但战事已起,总不能半点好处没捞到,白白损兵折将,为赌一口气就此干休了!陈王忍了又忍,终将一口老血咬牙憋住,忙派使节千里加急修书一封,先是套了近乎,说俩国本就是结了秦晋之好,交谊非比平常,又陈述此一战短长干系,言辞诚心,但愿金王尽早出兵,莫要耽搁战机。
花吟只感觉喉头发苦,几欲晕厥,本来兜兜转转那么些年,终究都逃不开既定的命数,如果说耶律瑾必定是要造下深重的杀孽,她这重活平生可就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说这俩国易质子,世人皆知老陈王只要嫡子一名,却被耶律瑾斩杀于赤鹿原,继王后嫁与陈王多年无所出,庶子倒是有十几个,但那好歹也都是亲生儿子啊。哪像金王一个儿子都没,却说出要易质子如许的话。这清楚就是想拿个假王子换他的真王子,坐地起价,的确是厚颜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