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怕担搁久了耶律瑾又要生机,固然白日里才被他怒斥过衣衫不整,但现在也没表情清算妆容,就胡乱的扎了头发,穿了衣裳就出来了。
花吟过来时已经传闻了,受伤的是某位族长家的长孙,现在军中任职,是位年青的小将军。是以见了小将的面,笑容淡淡,但小将军没推测来给他包扎的是个女人,大感不测,当即愣住了。
彻夜达旦的歌舞欢庆,耶律瑾虽没有熬一宿,却也是四更天赋离席的,他走的迟,花吟也不得不陪到这个时候,待她恭送陛下,只感觉身子都不是本身的了,仿若灵魂都要离窍了般。
花吟正发着呆,突听一道大喊,“哎!”
花吟恼的捶了几下床板,不满的抱怨道:“早不换晚不换,偏就这时候,这不是用心折腾人么!太医署跟过来那么多人,那些人都死了不成?”
花吟替他挑出了玻璃渣后,又擦拭洁净血迹,这才上药,一圈圈的包扎好了受伤的手,而后两手捧着他的手悄悄托举放在他的膝上,这才低声道:“陛下,伤口已经措置结束了,可另有别的叮咛?”
耶律瑾待她还算和顺,淡淡的扯了个笑,“你一个小孩子待着也无趣,还是下去和他们玩吧。”
耶律瑾冷嘲道:“太医令真是好福分,这么吵都还能睡的安稳,可见太医令平常活的甚是舒心,无半点烦心之事啊。孤昨儿五更天赋歇下,辰时就起了。”
花吟道:“陛下恕罪,只因昨儿奴的衣裳染了血迹,白日里叫人洗了去,奴起的迟,眼看着天气不早,就随便套了件衣裳,心想天顿时就黑了,又要上#床歇息,就没重视着装了。”
茉茉儿神采变了变,声音平板,“大人开甚么打趣,快些睡吧,再过几个时候天就亮了。”
果不其然,她回了帐篷好久,都没看到那俩个保护在她面前转悠。
也有曾见过花吟的,辨认出来后,吃惊的张大了嘴。早些年王上出巡到哪儿都将花吟带着,只不过藏的紧,平常都遮了脸,这三年俄然就没了这女人的动静,世人只当王上喜新厌旧,女人被萧瑟了,或出了不测?虽则八卦了一段时候,但垂垂也就冷了下去。蓦地见到一张似曾了解的脸,无不心头暗惊。世人的八卦之魂被扑灭,只恨不得现在就离了王,暗里里切磋个痛快。
花吟站在原地,内心却在考虑着,过了本日,那俩个保护恐怕就见不到了吧?不会被正法,但一顿重罚是免不了了。耶律瑾那样的人,最是受不了超出他掌控的东西。
停了几息,耶律瑾将酒杯往边上一搁,“那就沏些茶来吧。”
“但也轮不到将军出头吧,”王泰鸿呵呵一笑。
花吟大惊,绷带都没来得及绑好,猛的转头朝主位看去,却见耶律瑾好端端的坐在上首,只是夜色暗淡,即便篝火熊熊,离得有些远还是看不清楚,她又眯了眯眼,仍旧只是恍惚的人影,仿佛也并无不当的模样,这才无法的转过甚,嘀咕了句,“公然是年事大了,连眼睛都不好使了。”
耶律瑾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医令这是何打扮?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乃至到了跟前,花吟才看清原是耶律瑾将握在掌心的酒杯捏碎了,玻璃渣刺入皮肉,满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