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您如何了?”
怪老头这一个澡洗了足足有一个多时候,家里的小厮被教唆着去添了好几次水,嘴里抱怨不迭,却又不好发作。
睁眼一看,竟是翠绿在跟前。
花吟虽躺在床上,却展转难眠,心中暗恨好轻易碰到一个世外高人却没有留住他,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本身这辈子想悬壶济世的心,恐怕难以顺利,心中又悔又恨。越是想的多脑筋越是清楚。终是睡不着,翻身起了床。
早餐过后,花容氏便让花吟歇息去了,本身亲身奉侍大儿子用饭吃药。
“这甚么衣服啊?真糙,穿的我难受死了。”怪老头抱怨道。
怪老头也不看她,将身上的衣服上高低下乱扯一气,就跟身上爬了蜈蚣似的。
“怎地?你还想打我不成!不端庄的老东西!”
老妈子闻言没好气的回道:“这是我们老爷月前才做的一身缎子袍子,他本身都没舍得穿过一次,就等着家里有大事才穿,便宜你了。上好的锦缎,又柔又滑,如何能够糙!”
花吟被踹的骨头生疼,又是倦乏又是委曲,竟不住红了眼圈。
怪老头怔怔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身子一歪,躺床上了。而后只见他一指他床榻下的一张小几,“早晨你就趴那,别睡着了。”
花吟双手合十,还是看着佛像,面庞沉寂温和,缓缓道:“聪明也罢,笨拙也罢,到头来不过都是清明净白的来,染了一身肮脏的走。我不求身在尘凡还能保得一世明净,只求能留一颗明净心无悔亦无怨。”
怪老头冷哼道:“就你如许的还想拜师学医,治病救人?熬个夜都受不住了,还是快快回到你娘怀里拿针线学煲汤吧。”
待怪老头梳洗过后出来,花吟早就等得不耐烦,吃松散上前,没脸没皮的笑,“徒弟……”
走至后堂才看清本来昨日那怪老头正在家里,而花大义则将他奉为上宾,好茶好吃的接待着。
“甚么!”怪老头一听火冒三丈,“你这烂手的婆子,何为么扔我衣裳?”
花吟吃完后,见母亲盯的紧,无法闭了眼,倒真的睡熟了。不想梦里竟见到了那怪老头,花吟一喜,一把抓住他,大笑,“这回可不叫你跑掉了!”
花容氏受了委曲,禁不住落了泪,低低应了声便随张嬷嬷走了,而后只遣了小丫头趴在窗口看了几次。
怪老头固然解释之时用词刻薄,又将花吟贬损的一无是处,可解释得倒详确明白,且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又列举了其他病症,辨别比较。花吟竖着耳朵,听的非常当真。
“快走!快走!女人家就是烦!”怪老头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继而呼噜声又跟惊雷似的响起,花吟怕获咎怪老头,只隔着门轻声说:“娘,我们很好,你快归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