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也不看她,将身上的衣服上高低下乱扯一气,就跟身上爬了蜈蚣似的。
花吟虽躺在床上,却展转难眠,心中暗恨好轻易碰到一个世外高人却没有留住他,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本身这辈子想悬壶济世的心,恐怕难以顺利,心中又悔又恨。越是想的多脑筋越是清楚。终是睡不着,翻身起了床。
花吟被踹的骨头生疼,又是倦乏又是委曲,竟不住红了眼圈。
花吟翻开包布一看,见是她房里供奉着的观音大士的瓷像,并几道也不晓得他从那里搞来的老旧灵符。花吟气的想骂人,忙双手捧了观音的瓷像奉在大哥房内的壁橱之上,虔诚的拜了一拜。
花吟忙三言两语将花容氏请到了门外,又让张嬷嬷带着娘好生歇息,又说了一席安抚的话,这才合了门。
这以后又出了些拉拉杂杂的事,自不必赘述。且说花吟只打了个盹,醒来后独独不见怪老头,急的一个激灵,满屋子找了一圈,又仓猝拉开了门。
“这甚么衣服啊?真糙,穿的我难受死了。”怪老头抱怨道。
外头天已经黑透了。
怪老头冷哼道:“就你如许的还想拜师学医,治病救人?熬个夜都受不住了,还是快快回到你娘怀里拿针线学煲汤吧。”
厥后怪老头又让花大义在花勇房内临时搭了一张床,花吟吃紧道:“不消这么费事,我歇在躺椅上就成了。”
怪老头这一个澡洗了足足有一个多时候,家里的小厮被教唆着去添了好几次水,嘴里抱怨不迭,却又不好发作。
“快走!快走!女人家就是烦!”怪老头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继而呼噜声又跟惊雷似的响起,花吟怕获咎怪老头,只隔着门轻声说:“娘,我们很好,你快归去歇息吧。”
东方拂晓,雄鸡啼鸣,花吟本来趴在小几子上打打盹,被这一惊就醒了。抬手虚握拳,朝脑门上捶了几下,又伸了个大懒腰,这才站起家脚步踏实的朝大哥的床边走去,一手卷了袖子,在大哥的额上一探,见夜里发的低烧已经退了,这才放了心。昏昏然正待回到小几子上重新趴下,蓦地感觉不对劲。那里不对劲呢?昨夜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呢?花吟一怔过后猛一昂首,果见小几后的床榻上已空无一人,只留了一纸药方在上头。
好不轻易安抚住了怪老头,花吟忙拽住之前的小厮问那件旧衣裳扔哪儿了,小厮说远远的扔在后门外那又深又臭的臭水沟里了。
“甚么!”怪老头一听火冒三丈,“你这烂手的婆子,何为么扔我衣裳?”
走至后堂才看清本来昨日那怪老头正在家里,而花大义则将他奉为上宾,好茶好吃的接待着。
老妈子跟她问了好,又问了大少爷的环境,自去做饭。
花吟尽量放低声音找了一遭,全无收成。倒是碰到了夙起的老妈子。
“徒弟,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