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一会,穿过了一片成荫的树林果见一处清冷泉水,福分喝彩一声就跑到跟前,而后就一头扎进水里狂喝了起来。
而方才那么措不及防的一场相遇,仿似是决计为了突破她的心结。
凤君默见她头发披垂在肩头,面上有些黑,但卷起了袖子裤脚,却看到胳膊腿既白腻又光滑,方才也只是那么仓促一瞥,看清了她尽是水珠的脸,不由在心中暗道:好一个标致的少年郎!
“你是哪家的孩子?如何在这处荒地里玩耍?你可知到了夜里,这里是有狼的?”凤君默本想逗她玩儿,但见她一向低着头不说话,顿觉没意义,收了那帕子,起了身,又道:“谢了,你家住那里?可要我送你一程?”
而后只听得树枝被劈断折弯的声响,两个要配宝剑侍卫打扮的人顿时呈现在花吟面前。
待那三人打马走远了,花吟方抬开端朝着那几人远去的方向,痴痴看了好久。
草药这东西吧,你如果识得,它就是宝,你如果不熟谙,那它就是妥妥的草了。花吟没大一会就采了一篮筐,许是费了力了,后背竟模糊作痛。花吟直起了身子,又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冲一旁正胡乱扯着草儿玩的福分道:“西南边二里地外有处清冷的泉水,我们去那边歇歇脚吧。”
这几人眼看着都筹办驾马走了,凤君默却跟想起来甚么似的,俄然拉住了缰绳,“嗨,你这小子在这里玩水有多久了?”
花吟恍然回神,当时脑筋就浆糊了,只抬脚就追了那帕子去,当下踩的水花四溅,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捡起帕子后,又慌镇静张的往岸边跑,岂料都快触到岸了,脚底一滑,一个趔趄就一个头栽水里去了。
林家骂梁家沽名钓誉,而梁家也不甘逞强,骂他们是冒牌货。
花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双手双脚并用冲着福分又打又踢,口内嚷嚷道:“本少爷的腿是你能摸的?你能摸的?”
要阔别他!必然要阔别他!只愿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交集!
花吟在幺姑郡那几年,没事常卷了裤脚脱了鞋袜与二郎他们一众小子在一处疯玩,现在福分这般大刺刺的看她,她也习觉得常,闻言,抄水撒了他一把,“你要走就走,我另有事没忙完。”而后自顾自的拽了篮筐到身侧,就着泉水将药草该洗的都洗了遍。
林家气不过找了梁家几次茬,两家素有过节,而都城内受过梁家恩德的百姓天然都帮着梁家说话,这让林家更是意难平。
花吟一听那声顿时就傻了,手一抖,那帕子便又掉进了水里,顺着水流冲向下流。
晋安王……
善堂门口堵了很多的人,里头非常喧华,花吟正想感慨一句,梁家真是大善人,妙手回春,都这个点了,里头还聚了这么多人看病。
正在这时,又有人打马而来,温润醇厚的嗓声响起,“是刮到这里了吗?”
打跑了福分后,花吟又忿忿不平的跳进了小溪内,将脚给洗了个洁净。正待穿了鞋袜分开,俄然感觉头顶有甚么东西飞过,刚好落在她的面前的溪水里。花吟捡了起来,尚未细看,就听得马蹄声响,有人喊了句,“在那边!”
俄然之间,她就安然了,既然晋安王这个坎她都能度过,那她另有甚么好害怕的?将来,不管任何人,任何事,她都能摆正心态,安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