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越想内心越悲戚,更加没情感起来。
沈夫人道:“你姐姐当年生兰姐儿时,在那样的大乱之际,九死平生,身子早就破坏了,再不能怀胎生子!可爱你姐姐竟是个胆小心大的人,一个字也不漏给我。还强行怀了孩子,这是要气死我!”
沈秋君很不喜好这类沉重的氛围,便看了看日头,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本日能得姐姐们亲身来做寿,这个情我就领下了,光阴也不早了,大姐身子贵重,倒是该早早归去,行路也能安闲些!”
沈秋君看着大姐,内心老是别不过阿谁劲来。
母女几人知故意机,面上只对付着谈笑,便免不了有些冷场。
沈秋君张了张口,终是把那句“自家姐妹还客气甚么”给咽了下去,只是淡淡笑了笑。
“他说幸亏此时救治断了出来,不然再过一个月,他也无能为力了。先渐渐调度,他再配些助产丸药,应当尚能保得她母子安然。凡是事总有万一,结局如何还是要看天意,万事不成强求。只而后再不能怀胎了,不然可就真……”沈夫人不敢说出阿谁字眼,便打住了话。
沈丽君用手抚着小腹,便对沈秋君笑道:“如此,那我就失礼先归去了。”
却不知人死如灯灭,时候久了,统统便都化成一缕清风飘逝了。
沈秋君扶着母亲,一向送至她三人到二门上。
又看着中间一脸安静的小女儿,不由得忧心起她的婚事来。
沈秋君劝道:“大姐如许做也是有事理的。您是她的母亲,她也是她腹中胎儿的母亲,心疼后代的心,应当都是一样的吧!”
沈惜君送走大姐后,也顺势告别,巧的是,于阳正妙手头无事,便亲来接老婆回家。
沈秋君现在是谨守端方,只在最后与二姐夫见礼后,便寻了个借口回房安息去了。
“大姐做了甚么事,竟让母亲气成这个模样?”沈秋君佯作不知,又猜想道:“莫不是她这胎有甚么不当?”
虽不知宿世如何,但见贤王那样爱宠李瑶琴,如果李瑶琴真生下儿子,也算是嫡子了,有了后娘便有后爹,桂哥儿必定是做不成太子成不了天子的,不知大姐泉下有知,是否会悔怨呢!
沈丽君深深看了小妹一眼,这才放下帘子。
沈秋君接过茶碗,问道:“辛先生又是如何说的?”
沈夫人看着大女儿心中直感喟,再看二女儿好轻易有了身孕,却因六皇子小产了,不由狠狠瞪了六皇子一眼,只悔怨当日一时心软,没能狠狠抽他几鞭子。
“我如何不知。只是担忧你姐姐。”沈夫人低下头叹道,一时又恨道:“定是贤王的意义。为了得个儿子,竟惘顾老婆的性命,实在可爱至极!他又不是没有姬妾,就让他的姬妾去生好了。你姐姐也是个傻的,因为已经晓得是个儿子,便要挣着命地生。如许的男人,怎值得她如此,就不怕她生下来,也被继王妃给搓磨没了。”
一时又恨恨道:“只道她是个做事有分寸的,没想到倒是最不知轻重的!”
固然对着未出阁的女儿说女子怀胎出产之事不铛铛,可沈夫人实在是被大女儿给气到了,她现在又找不到人来发言,又想一吐为快,便只得抓着沈秋君说话。
沈秋君忙递给母亲茶碗,又帮着她顺气,见母亲安静了些,这才说道:“大姐也是担忧您,这才不奉告您的。现在事情已然这模样了,总要想着挽救之法才是。不知辛老先生如何诊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