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华心神大定,挺直后背踏进寺庙庙门,她没有跟着其别人一样去膜拜佛祖,而是立于大雄宝殿之前冷眼旁观!她理应是这世上最应感激佛祖的人,可此时现在,她在心底厉声责问佛祖的不公!她仿佛看到顾婉容在佛祖的庇佑下向她奸笑,可,那又如何?她不过求一世安好,求家人安康,若谁阻她,神阻杀神,佛阻灭佛!上天要她屈就,她偏不!如果顾婉容是天意所属,那她就搅翻这天意、撕碎这天意!
顾昭华也不睬她话中的那些机锋,瞧着那奥秘客道:“在坐的姐妹我大多识得,不知这位缘何故纱遮面?莫不是面貌出缺?不然怎地这般不识礼数?”
可那人清楚又不是!
这个设法让顾昭华几乎崩溃,如果真是如许,那上天待她何其不公!她拼尽尽力、千辛万苦也要保全的东西,竟一次次地毁在顾婉容手里!此次她以全新的脸孔重回都城,更有了白家外孙女的身份,这件事光想一想就会令顾昭华不寒而栗!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她永久都不会健忘!是顾婉容!
那方丈听罢先容便与那神密客合十见礼,头戴纱笠的奥秘客盈盈下拜,语带笑意隧道:“统统全都仰仗大师了。”
杨氏又想开口之时,白婉柔悄悄一按她的手背,看着顾昭华笑道:“我初入都城时也被人误认过,不过这并不难解释。我与母亲常居江南,儿时曾拜神医杜若秋为师,我十四岁那年恩师分开江南入京,写信返来讲在京中碰到一顾姓女孩儿与我有几分类似,恩师爱屋及乌,便传了那女孩儿一些医术聊以安慰,想来那顾姓女孩儿就是顾姐姐的庶妹吧。我虽没见过那位顾女人,不过与她也算是有同门之缘,众位姐妹请容我说句过分的话,我已传闻过那位顾女人的事情,亦深觉遗憾,不过那位顾女人既是顾姐姐的家人,又已经归天,顾姐姐几次出言讽刺一个过世之人,是否也有些不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