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之事,不过三次,孙中丞找过我以后,我便也再没演过。四品顶戴,只给了李崇玉等两人,五品有七八个,到现在,还没有授了官的海盗又叛回海中。”那彦成的话看起来还算可托。
“主子遵旨,主子谢皇上种植之恩!”托津谢恩道。
“皇上息怒。”这时军机大臣中还是董诰最识大抵,眼看嘉庆怒意难耐,也便温言相谏道:“臣想着这件事中,或许另有臣等不知之处,孙玉庭这份上疏,臣看来此中招安演戏之事本无不对,可据臣所知,那彦成在广东也曾剿灭会匪,当时战绩臣等也是看过的,应当没有虚言。可见那彦成并非无能之辈,这所谓‘唯求招安’如此,此中当有蹊跷,还望皇上先行调派京中要员前去问话,若那彦服从然纵寇,皇上再措置他也不迟。”
但是这时的嘉庆,却不测收到了一封控告上疏,看过以后,嘉庆当即大怒,这日刚一召来四位军机大臣,便即对着那奏疏痛骂道:“你等且来看看,我大清堂堂的总督大吏,竟能做出如此无耻之事!那彦成,朕原觉得他陕甘兵事过后,能够有所自省,这才授了他两广总督。可你们看看,他现在在做甚么?对那些个海盗,一年下来,唯求招安!本身在督院里呢,竟然还演上戏了!我大清的军威,朝廷的名器,在他眼里,就连一场戏都不如吗!如此无耻之辈,如何还能当得起这总督之任?现在就发上谕,将那彦成撤职查办!如有滥收海盗,又或海盗降而复叛之事,那他也不消返来了,就在广州问斩,也给全天下的督抚们看看,怯战怕死,究竟应当是甚么了局!”本来,孙玉庭眼看那彦成与孙全谋都不听本身定见,一怒之下便上疏揭穿了那彦成唯求招安,督院演戏诸般行动,若独一招安一节,嘉庆或许尚不致如此,可八旗要员若非年节私行演戏,乃是嘉庆至为悔恨之事,故而嘉庆看了这篇奏疏,当即怒不成遏。
“槐江世叔,我……这都是我咎由自取,世叔如果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拿我,便将我锁了进京也好。这纵寇之事,我……我都认了。”那彦成一向被孙全谋挟制,有力出动兵船剿匪,一年以来,本来的心气竟又被消逝了很多。这时听到吴熊光提及停职拿问之事,干脆全数认了下来,话一出口,公然本身也感觉摆脱了很多。
公然,次日吴熊光便取了那彦成所录孙全谋罪证,快马送往都城,本身则一边暂接了两广总督,一边不动声色。孙全谋公然也来到广州拜见于他,看他言辞油滑,一时也寻不得把柄。
“吴熊光?戴衢亨,你也该晓得,吴熊光初入军机处做章京时,汲引他的就是阿桂,你又和他一并入值军机,你现在保举于他又是何意?莫非,你也要秉公枉法不成?”嘉庆怒道。
“云仙,唉……”那彦成却叹道:“吴世叔,那孙全谋虽是武官,倒是个善于发人阴私之人,我就是先前谋事不密,方中了他的骗局。世叔,如果你要控告孙全谋,可要给本身留下退路啊?”
吴熊光听了那彦成与孙全谋之事,也一时盗汗淋漓,对那彦成叹道:“东甫啊,你可真是铸成大错了啊!如果当时你对吉庆之事主动认错,就算被皇上惩罚,又何至本日呢?看来就算我来做这个总督,也必然要防着孙全谋了。这件事却也难堪,如果你见了那托津,把吉总制前事也交代出来,皇上看来你供词,只怕即便你招安并无其他错误,皇上也会雷霆大怒,从而斩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