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若说心愿,我本就有不止一个啊。”焦循也对英和和孙尔准再拜道:“恩师、平叔,焦循立世四十年,也曾思有作为于天下,可治学之事,亦是焦循夙愿。本来我也想着,或许鱼与熊掌能够兼得,但本日所闻所见,却与最后所料截然分歧,既然如此,我便专攻治学之道吧。恩师,门生所长在《周易》,可千百年来,注《周易》者大多空言贤人之道,能以算学之理阐述先圣之义之人寥寥无几。门生自幼习得西洋多少天年之法,又兼精于中土算经,暮年便有一心愿,就是以这天年之道重注《周易》!既然圣贤精于六艺,那《周易》自也离不开算学,门生为此筹划已稀有年,只是为这科举之事,反把治学迟误了。恩师,这为官之路,门生已然不肯再走下去了,还请恩师谅解门生愚鲁,本日便让门生归去吧!”说着便即跪地,对英和连续三叩,以示歉意。
听了这话,英和与孙尔准也都是心中一惊。
“里堂先生,平叔兄,多时不见,二位可还安好?”英和见了孙焦二人自也欣喜,忙引了二人入得书房当中。焦循和孙尔准见英和美意如此,自是难却,赶紧回拜道:“见过恩师,见过英侍郎!”
“国朝定制,本有劣等举人入内阁做中书之例。”英和缓缓开口道,实在他这时所言,便与十五年前,钱大昕向阮元所述无二:“朝廷积年都会采选落卷,如果未能会试中式,行文却又不俗的举人,是能够加以保荐,入内阁为中书的。内阁中书虽仅为从七品,但能够打仗朝廷诸般事件,明国朝之轨制,知当下之要事。很多举人做了中书,获得数年历练,于这策论行文之间,便有了方寸见地,将来再去春闱,便天然安闲很多。里堂先生,我想你试卷文笔俱佳,却不得中式,独一的能够便是阐述分歧朝廷之意,这个遗憾,你是能够做中书补返来的。并且眼下中书当中,多有勤于政事,影象过人之辈,若能得皇上喜爱,也是能够做军机章京的,今后步步升迁,做军机大臣也不无能够。对你二人而言,这或许恰是一条便利之路。平叔兄,我晓得令尊生前最大的情意,便是你能够子承父业,再做个惠及一方的巡抚。里堂先生,您随阮中丞办事多年,不是也有入仕之意了吗?那如许的一条路,就是你二人将来的捷径啊。如何样,你二人有何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