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女人还能不能在阿谁家里住得安生,只怕这一天下来,这女人又要成为第二个赵京娘了……虽是有些对不起夫人,可、可也不能不管这女人啊……”看着一边的杨吉,阮元不由想起当年给他讲京娘故事时的“人言可畏”之语,既然本身主动走出了赎身这一步,那今后这女人的糊口,多数也只能由本身照顾了。
“女人,我有要事在身,现下女人不便看这牌子,但女人尽管放心回家便是,你家中人毫不至于和这块牌子难堪。”阮元也担忧少女看到本身姓名,当街便说了出来,是以仍然想要她保密。
“无妨,我另有个别例,起码包管你们母女这几日在家,绝无半分伤害。”阮元一边说着,也一边从身上取出一块牌子,悄悄放在那少女手心,温言道:“女人,如果你回了家,家中有其他报酬难你,就把这牌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奉告他们这牌子的仆人定能护你全面,至于今后……今后如果你们不肯和家中其别人一同住了,我也有体例,总能让你们衣食无忧。另有,方才那鸨母所言做妾如此,女人……女人尽可自便,我不强求。”
“杨吉,看看我们带了多少银子过来,剩下的银子,你都拿出来!”本来,在这一刹时,阮元已然清楚,面前这被卖到倡寮的少女底子不肯进入倡寮,而她家中除了一个有力庇护她的母亲,也再无甚么能够信赖之人,如果本身不肯脱手,只怕少女终是难逃卖入青楼的厄运。本身又不能透露身份,强行带走少女,两难之下,也只要出钱赎身这一个别例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阮元笑道:“这牌子我不能离手太久,以是到了下午,我天然会到你家中取回牌子,再帮你处理家中之事。你看,我方才随便取了些钱,都有五十两银子,莫非还会怕你两个叔叔不成?”看阮元言语温雅诙谐,唐庆云也不由笑了出来。
“这……这多些老爷了……”那唐女人一边抽泣着,也一边取过了牌子,想着一看究竟。
但既然本身主动站了出来,想着为那少女分忧,阮元此时又怎有畏缩之理?眼看那鸨母骄横之状,阮元却也毫不害怕,上前一步作揖道:“这位掌柜,鄙人偶尔路过此地,眼看这位女人被你们抓住,多数是要让她做些她不甘心之事,一时不幸于她,便想主持个公道。还想叨教这位掌柜,这女人究竟做了甚么,你们非要如此用强,非得逼她就范才肯罢休呢?”这时那少女已被中年妇人抱在怀里,想着被两个仆妇缉捕之状,心中愈发惊惧,便伏在母切身上不住抽泣。
“哟,这位大爷,瞧你打扮的像个秀才,竟然也敢到我这里多管闲事?你晓得我这怡红院是甚么处所吗?”眼看两名仆妇不敢拿阮元如何,前面那素净女子便也走了过来,看她模样,竟是有恃无恐。阮元虽从未去过倡寮,但扬州倡寮颇多,本身也有些耳闻,听得“怡红院”,便知这多数是姑苏一个倡寮之名,这女子天然便是倡寮鸨母了。
阮元也转向那少女与中年妇人,只见少女虽得大难逃生,倒是心不足悸,仍然在那妇人怀中抽泣。只得向那妇人问道:“这位夫人,方才我不过为了帮这女人解困,那五十两银子,我是拿得出的,您就放心吧。却不知你们是何人家,眼下在那里居住?”
“嗯,那就感谢老爷了。”唐庆云道,随即唐氏母女也便站起,相互搀扶着向东北方向的唐宅而去。阮元则重新回到车上,持续赶路,不太小半时候,便已到了程赤城和本身相约的西城宝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