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事我对付得来的。”阮元也安抚孔璐华道:“这抄书之事,我托人去做就是了,最后我再看一遍,没有弊端就给皇上送畴昔。至于《碑版录》的事,扬州天然也有情愿效力的后辈生员,也不消事事亲历亲为啊?可墨卿兄说的《扬州图经》是桑梓文教之要事,能为故乡修志尽一份心力,本就是我少时所愿,以是这件事我还是要接下的。夫人如果担忧我劳累过分,我也把里堂叫上,我们一起来作图,那样我不就轻松了?”
“好啦,古霞,你忘了我们来文选楼,本日是要做甚么吗?”孔璐华也在一旁笑道:“本日我们但是约好了,每小我要出一首诗,做不成诗,也要作画一幅,如果诗画都不能成,就要受罚!你说想出去玩,我也能够过些光阴带你出去,可你要做出诗来呀?如果本日这诗你做不得,那出门的事就不要怪我无情喽?”
“唉……如何说呢……”孔璐华一边面上安闲,一边内心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阮元总算是从父亲归天的哀痛中和缓了下来,或许,这也是一件功德吧。
“夫人,古霞如果想见我,现在就能见了,夫人却又何必带她走那么远的路呢?”就在这时,一个熟谙的声音俄然从楼下响起,恰是阮元返来了。一阵脚步声过后,阮元的身影公然呈现在了阮家诸女面前。
“兄长,知府大人的肩舆到了内里,他们说听闻兄长归家,想要与兄长一见呢。不知兄长现在……”这时,阮亨的声音俄然在楼下响了起来。而阮元听到“知府”二字,却也不觉一阵欣喜。
“伯元,你这是甚么话,你的品性我还不清楚?有你在这扬州,那是咱这一府百姓的幸事。再说我府衙就在附近,来你这里一趟,有甚么费事的?”伊秉绶笑道:“我此次过来啊,也确是有件事想和你筹议,我在扬州这两年,俄然发明扬州的府志已经有些光阴没修了。这江都甘泉人杰地灵之地,如何能没有一部完整的府志呢?所觉得修府志,我想先将扬州山川地理绘制成图,就叫《扬州图经》,为今后修志打个根本。这不,我前日恰好想起,伯元在都城的时候,就出过一部那甚么……《地球图说》,伯元测绘制图之才,但是天下少有啊,以是如果你能帮上我一二,也好将这扬州繁华鼎盛之状,永久让先人记得啊?”
“夫子,就……几日?”孔璐华仿佛有些不对劲。
很快冬去春来,已是嘉庆十一年正月,扬州本是暖和之地,到了这时,也垂垂有了春意。上一年夏季,阮元家庙之畔的文选楼颠末一年多的修复终究完工,阮元也特地请了时任两江总督的恩师铁保,为文选楼题了“隋文选楼”的匾额送来扬州,以示此楼兴于隋朝,本身不太重修之意。有了文选楼这处新房,阮元也将家藏册本大半储存于此,书法画卷亦搬来很多。阮家诸女看着初春将至,文选楼上又是诗情画意,天然爱好,闲来无事,便也经常到文选楼上,时而吟诗作对,时而赏识春光。
“夫子返来啦!”孔谢唐三女见了阮元,自是欣喜不已。
“墨卿兄客气了,既然是无益于桑梓之事,小弟天然情愿效力。”阮元倒是没有踌躇,一口承诺了下来。
“唉,夫子,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想甚么啊……”看着阮元为修书用心如此,孔璐华心中也是又酸又甜,不觉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