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元,这件事你应当清楚的啊?”焦循面上似也有些抱怨之情,可他深思半晌,却还是把这份怨念压了下去,随之呈现在脸上的,是无尽的感慨:“这一年来,我只感觉,你……你不像做学政时候的伯元了。当然,也或许是我……是我没用,跟不上你的脚步了。抚院当中,刑狱之事,渊如兄久任刑部,自是当仁不让,治吏之事,兰泉先生也曾身为卿贰,又怎是我一介草民所能比拟?伯元,偶然候,我真是感觉我没用,常日读了那么多书,我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你一样,为这片地盘上的人做些善事,成君子三不朽之业啊!可我这些日子却垂垂明白了,渊如兄和兰泉先生,之以是才气在我之上,不但是因为他二人中了进士,也是因他二人做了官,眼界天然就比我宽广了。伯元,我想着,如果我再如许借居你幕僚以内,只怕我这眼界也要垂垂窄了。以是,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