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大人。”这时蒋继勋也帮手道:“实在这金华多有溺婴之事,下官也曾耳闻。这事说来不难清楚,百姓和孩子本也是血浓于水,又如何忍心灭顶本身的孩子呢?可这些年金华也好,衢州也好,人丁日渐稠密,粮价渐涨,百姓多有入不敷出之虞……唉,即便百姓每年能多几两银子支出,这溺婴之事也能少一大半吧?”
“这……听杭州来人说,这是宁波海关从十几年前就有的,每年都会交给抚院的一笔银子,有四千两。说是抚院公费颇多,海关那边担忧抚院不敷利用,以是才……”那侍从道。
“那不如如许,如果女婴不敷周岁,家中又实在有力扶养,就再来找官府吧。让官府也确认一下,如果家道贫苦失实,便再加两斗米。至于今后……只要孩子能养大,总也能做些事了。”阮元深思半晌,还是只增加了一年之限,毕竟只金华一府而言,每年便有起码千余女婴出世,即便只布施贫苦人家,官府也要多出很多开支。
“如此真是太好了!”阮元清楚了这笔补助,当即大喜,道:“蒋大人、严大人,这布施女婴之事,有体例了!我来浙江做巡抚,也快一年了,抚院开支多少,我内心还没稀有吗?这笔银子我是用不上的,恰好发给你们金华,做扶养女婴的开支。不如如许,今后这笔银子只要到了杭州,我便转给你这里,如许你们每年就有四千两银子做本金,扶养婴孩,也便够了。以后到了来年,海寇之患如果有所减缓,我也自取些养廉银出来,支给你们做布施之用。二位大人无妨也一并取些,放在这布施款项以内。若要包管经费充沛,无妨我们也寻个钱庄,将这些银子作为本金存入,每年取生息之银,我们也再问问本地贩子,看看有没有情愿捐款的,把这些银子加在一起,这笔布施女婴之款,不就出来了吗?”
“严府台所言不错。”阮元在金华主持放赈,也清楚了严荣的办事才气,这时天然也把布施女婴之事交给了他,道:“只是严府台,来年是布施女婴的第一年,你要做的事可很多啊?这笔银子到位以后,便不是你这一任知府的事了,而是事关这金华百姓百年千年的大计,这件事,要在你这里构成定制才行。以是接下来的事,可要辛苦你了。不过你也放心,如果有难堪之处,尽管奉告于我,我也帮着你这里一起想些体例,如何?”
“蒋大人、严大人,我清楚了。”阮元也终究有了松动,对蒋严二人道:“你们此次赈灾,悉心办事,深切各县探察民情,我都晓得。过去放赈多有官吏从中舞弊,剥削赈粮,以是我初来金华,不得不谨慎应对。但这两个月过来,我多次深切村镇,清楚此次赈灾,法度严明,官吏有序,并忘我吞赈粮之弊,这件事也有你们勤于任事之功。至于多余的赈粮,你等或许不知,我初来之时也曾考虑过万一赈粮不敷,该当如何应对,是以我曾秘奏皇上,在杭州多备了十万石粮食,如果赈粮不敷,便即南下任你等取用。但这些赈粮我不能过早发放,如果放得早了,你这里官吏必有并吞之私念,以是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没奉告你们。眼下放赈已然过半,想来这件事也不消再坦白了,我这就奉告杭州那边粮船,让他们南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