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孔璐华的身后,这时又垂垂响起了脚步声,又是十七八名抚院卫兵奔上前来,官兵以后,一个珊瑚顶子的官员正快步急趋而上,一面往前走,一面已是气喘吁吁,恰是阮元,杨吉也陪着阮元,一道来了城隍街口。
就在一个时候之前,阮元还见到了李长庚,此次李长庚前来杭州,也带来了好动静,三十条大型战船这时颠末一年的制作,已经完工下水,临时集合在定海镇中,随时筹办分给其他两镇。而阮元这边也统计了杭州、定海、温州三地铸炮环境,总计造出红衣洗笨炮七十八门,大劈山炮三百四十门,加上上一年缉获的部分重炮,海军炮械可谓焕然一新。阮元也和李长庚感慨起海防之事,想着若能持续剿捕海寇,不过一两年海上定当重现承平。
“夫人,内里是如何了?”谢雪明显已经不知所措。
“好,我这就叮咛他们去办。对了,夫人,如果路上伤害,不如你们就先回……”阮鸿一边叮咛孔璐华,一边看着街道角落,俄然,阮鸿心中一惊,只见不远处的左火线角落里,正有个蒙面人手持火枪,正向着孔璐华对准,火绳之上,已经垂垂呈现了青烟。
“中丞大人,下官救护来迟,还请中丞大人重重惩罚!”这时,街口又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本来是蔡庭梁终究点齐人手,带领五十名麾下兵士到了现场。先前他已清楚最后八名兵士多数要受伤,是故提早筹办了军医,这时又看到阮鸿昏倒在地,忙叫了军医上前,用担架抬了阮鸿,到一边当场包扎去了。可面前的阮元,却迟迟不发一语。
“夫人、夫人!你们没事吧?”这时,孔璐华俄然听得身后又有一个熟谙的声声响起,另有些脚步之声,忙下了轿向后看去,只见阮鸿带着五六个抚院卫兵,仓促赶了过来。阮鸿见了孔璐华,也赶紧拜道:“夫人恕罪,我方才听镇海楼的卫兵前来报信,便带了门前这些人过来。伯元那边我已经告诉他了,应当很快就要到了。”
“二叔、二叔,你先挺住,我顿时就去找蔡参将叫军医过来!”阮元清楚,阮鸿陪在他身边已有九年,常日虽办不得甚么大事,可官署公文归档、家中账目盘点,九年来一向是阮鸿主理。本身偶然想到只能让阮鸿做这些琐事,也自是有些歉疚,可阮鸿政事文采实在平平,抚院政事焦循尚且难以参与,更何况阮鸿呢?如许想想,也自发应当找个闲余之时,对阮鸿多加安抚,可又一向没不足暇,比及阮鸿中枪倒地,已经晚了,心中也自是说不出的难受。
“二叔、二叔!”孔璐华和谢雪也顾不得甚么男女授受不亲,忙上前扶住了阮鸿,可眼看阮鸿腰间血液不住排泄,二人又有甚么体例?中间抚院亲兵夙来和阮鸿交好,这时眼看他中枪倒地,那里还沉得住气?他们火枪早都剪好了药线,这时也一同举枪,很快“砰砰”几声枪响,那持枪刺客来不及闪避,头上正中一弹,顿时躺倒地上,看来已是不活了。
“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到抚院!”孔璐华看着救兵接踵赶到,刺客垂垂被官兵礼服,才垂垂缓过神来。她也确是沉着,看着大局已定,第一反应便是留下活口,问出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