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引见之人,共有六十余人,想是成绩较优,能够立即授予翰林职务,或六部学习、出外为知县之人,没有念到名字的进士只好临时等候,如果朝廷有官职空缺,才气再行叙用。
“裴山说的是。”那彦成绩站在阮元等人身后,这时也小声道:“各位兄长、伯元,以后入殿,如果皇上有言语相问,照实答复便是,我等既然寒窗苦读这些年,直到这勤政殿前,便自是存了忠君报国之心。皇上知我等忠心,天然不会难堪于我等。”
“第二甲第一名浙江嘉兴钱楷!”
不想此时孙星衍却道:“你二人的事我已晓得了,我在翰林有旧,故而晓得,你等学习之事早已定了。裴山学习清字,伯元要学的,乃是汉书。”
钱楷道:“便是如此,伯元没来由改学汉书啊?和珅又是如何说的?”
“两年。”乾隆语气仍然安静,道:“这两年都有会试,新科庶吉报酬数很多,天然需求教习。朕也需求等上两年时候,才气将翰林之事安排安妥。两年后你若自发不能再任,便尽管拜别,朕不留你。”下一年是乾隆八十大寿,变更升赏之事天然很多,故而乾隆也需策画一番。
“这……这不好办了啊?伯元,你不是说翰林院是最短长的处所吗?如何,如何又跟和珅碰到一起了?要不如许,你去和皇上说说,咱别去翰林院了,咱也去刑部,和孙相公一起办事多好?刑部离我们这里又近。那天那相公不也说了?翰林和六部,也没那么大差别的。”
“近年来,内阁翰林当中,臣工大多老迈,前日上书房教习,竟有多人数日不至。朕成心重新任用内阁翰林之人,只是尚需光阴。故而本年的翰林院教习,朕想让你插手。你不肯仕进,那朕便不予你官职,只给半俸,五日一至翰林院,如何?”
钱大昕听乾隆语气,虽有所指责,却未起火,想来对本身入京一事也不甚在乎,便走上前来看那书法。一时只觉字体圆融,通达之间又不失端方,又见头三个字是“澄心堂”,知是北宋蔡襄书作。他不敢坦白,便道:“回皇上,是宋人蔡君谟手书。”
钱楷听了,也不免有些惊奇,道:“渊如兄,按朝廷常例,年青庶吉人,常常学习清字,如何到了伯元这里,竟然改了?”
钱大昕听着,也不免有几分惊惧,但思来想去,既然乾隆已经晓得了他文中原话,再行讳饰也是无用,只好照实道:“回皇上,臣……臣确是如此著作,皇上明察。”
钱楷道:“本来渊如兄只得改主事,乃是和珅之故,渊如兄才学绝世,只得个六品实在低了。可渊如兄,那和珅是旗人,伯元改学汉书,不是应当离他远了些吗?”
“你有所不知。”孙星衍道:“和珅固然是旗人,但清字公文,常常是边疆军事防务之用。和珅不擅军事,故而这些年来,边疆军务,和珅参与一向未几。而和珅的翅膀,大多也在中原。伯元,你去习汉书,恰好是和珅教习多些。只怕……只怕有朝一日,你也会碰到我这般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