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体例不是如许啊?”孔璐华笑道:“这点心是好是坏,翻开了大师天然晓得。只是我们家人都不肯意翻开,并且我们都信赖,这点心一点都没坏呢。要不如许,您拿了这点心出去,翻开给内里人看看,如果真的坏了,这刻薄刻薄,刻毒绝情的评价,我们阮家也认了,您看如何样?”
“嘿嘿,早就听人说阮学使的父亲,是个呆板的冬烘。本日一见,还真是那么回事啊?”袁大郎笑道:“阮老先生,我听人说,老先生当年就是因为古板不知变通,才把阮家偌大的产业都败光了,可明天您儿子做了学政,您不为本身着想,也该为儿子想想啊?实不相瞒,我前次送的那四箱礼品啊,都是脆弱易腐之物。唉……这都大半个月过来了,想来这腐臭之气,隔着箱子外人也都能闻获得吧?好,我现在就把那四个箱子也领归去,我得走到武林门呢,这一起好几里的贩子,到时候必定尽是这腐臭之气,到当时,您说这内里的读书人该如何想呢?莫非这堂堂的浙江学使,就是如此不讲情面,让人尴尬的吗?还是说公子得了太上皇和皇上格外眷顾,做了这二品学政,便恃宠而骄,高高在上了呢?到当时,另有几个读书人情愿为公子说好话啊?公子今后如果真有个闪失,又有谁帮得了他啊?”
“阮老先生,您如许说,倒是让我这内心……这内心有些过不去了,实在老先生大可放心,鄙人是个诚恳实意之人,这些礼品送来了,也不会让老先生难办的。最多嘛……最多也就是一点小事,在公子这堂堂浙江学使,二品大员手里,也不过是手中湖笔多抬一寸,或是少抬一寸那般轻易的。”袁大郎眼看阮承信言语诚心,终究还是流露了些口风出来,或者说,这本来就在他打算以内。
袁大郎也笑道:“老先生,前次我来的时候,不就已经说了吗?先生家在我看来,便如神佛仙道,多贡献先生家些礼品,才是我应尽之谊,不然倒显得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呢。”
阮承信也不镇静,笑道:“既然袁先生说,之前那几个箱子里,都是脆弱易腐之物,那好,我这就把几个箱子取来,一一拆开了。我们看看,究竟是你一番美意被我孤负了,还是你危言耸听,欺我不知此中为何物,如何?”
“不瞒阮老先生,鄙人来这里之前,这测验的事,就已经探听清楚了。”袁大郎公然是有备而来,这时竟然一点都不慌乱,安闲道:“这院试取录生员,积年皆有补录,本年补录本来定在三月,可彼时阮学使到南边督学去了,至今这不是还没返来吗?以是补录之事,是定在了半个月掉队行。并且鄙人也曾听闻,这补录测验,近些年多有些生员,是八股做得不好的,只因史论历算这些奇技淫巧偶有所长,便被补了上来的。实在这甚么一技之长啊,都是学政们蒙骗无知愚民的,谁不晓得就是那些有钱的读书人使了钱,再胡乱挑个冷僻的选答条目誊写一通,就成了一技之长的?这些事我看阮学使也做得很多,想着也不差我这一……”
“先儒早已有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后汉书》您自是读过的吧?更何况本日便你抬箱子的家中仆人,也有这好几个,想来晓得此事的也不止四个了,您却还说甚么无人晓得?袁先生,本日这四箱礼品,还劝你尽数拿了归去,你先前送的礼品,我现在也差人拿来,既然你是来我这里拜托的,那你统统送来的礼品,过了本日,便与我阮家再无半分干系!袁先生,若您这里人手不敷了,我家中仆人另有些无事可做,恰好帮您把礼品搬归去。对您这番去处,我阮家总也没有虐待半分。”阮承信果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