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不瞒夫人,这件事本来和夫人也没有干系,只不过这一起上,所见所闻,也实在是……”阮元说着说着,也垂垂鼓起勇气,将一起所见各种,一一说给了孔璐华听。从金华溺婴,到山民只得以薯为食,到海寇残虐,部分官兵乃至助纣为虐,再到定海镇军饷不继,官兵困苦,又提及幸亏本身中午渡江,不然江中灾害也多数难以制止。想起这杭州府以外的天下,竟和太安然闲的家中美满是六合之别,本身也不由连连感喟。孔璐华固然生于繁华之家,可家中一向以仁敬爱民为教,本身本来也是心善之人,听了这些,又怎能无动于衷,一时也不由愁眉舒展,不知如何安抚阮元。
本来袁大郎送礼当日,孔璐华便已猜出,袁大郎多数是想要阮元帮手办事,而他所送之礼也另故意机,一旦阮承信回绝收礼,他就会用这些礼品反过来威胁阮承信,只要阮承信不承诺他,就立即给阮家扣一个刻薄刻薄、刻毒无情,乃至惺惺作态的帽子,让阮家下不来台。既然袁大郎设下如此连环之计,本身也自当全面应对才是,因而一边记下了箱子的封装款式,一边翻开了箱子。
当时阮元想驰名字虽好,可毕竟有些清秀,给孔璐华做书房名字倒是不错,给本身用仿佛有些过于女式,一时只点了点头,却没同意,不想孔璐华竟已用上了这个名字。这时听孔璐华偶尔提起,也不由有些莞尔,可想着老婆毕竟为清正家门立了一功,总也要有些回报才是,便即笑道:“嗯,既然夫人在内里赶走了那样一个难缠之人,我也该有些回报才是。今后我这书房就依了你情意,就叫嫏嬛仙馆,夫人对劲了吧?”
阮家诸人见了,也垂垂清楚了袁大郎企图,他是想着一旦事情被阮家回绝,便拿出已经腐坏的果蔬和点心,向外人宣称阮家刻薄,为了家中清誉,竟随便糟蹋这些食品,又或者也已想到,只要阮家将本身回绝,本身便寻个旁人不重视处,将箱中瓷器摔坏,归正不管如何做,阮家都会给人不近情面的风评。如果阮家人翻开了箱子,那就是一边想收礼,一边内疚作态,传了出去更显虚假。
以后阮家人才发明,袁大郎这几口箱子,送得确是心机深重,每个箱子,内里都分了三层,上一层有的是新奇果蔬,有的是上等绸缎,第二层有些家居挂饰,大多则是瓷器,最下一层,则整整齐齐的排放着银锭,每箱约有二百两,共是八百两现银。
“夫人,我记得我当日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明说要承诺你啊?”
对于这些能够产生的景象,孔璐华也做好了应对之法,起首,她通过款式比对,发明箱子封装应在城里的方裕和杂货铺,因而便遣蒋二联络了铺子,一有袁大郎风声,立即重新将箱子封上,此中果蔬,也都在袁大郎走后换了新的。孔璐华又派削发人,时候盯在杭州北门两处城门,看着袁大郎意向,算准了光阴以后,再及时装回数量不异的果蔬,趁便把瓷器四周也放上了棉絮,如许即便袁大郎要用心损毁瓷器,也没法得逞。袁大郎此次一进杭州,便已被阮家人得知,随即方裕和的伴计将箱子重新封好,送回了阮家,如许摆在袁大郎面前的,就是和他半个月前送来一模一样的箱子。只不过内里的事物,阮家人已经一清二楚。
“这如何是开打趣了?夫子眼下是从二品,你这三年学政,我也都看着呢,做得一向都不错,那再升半级,做个正二品巡抚,有甚么难的?到了阿谁时候,夫子想如何做,就如何做,看哪个府县做得好,就用以树模,哪个府县做得不好,就到皇上面前参他们,让皇上换个能办事的过来。夫子,巡抚上有安民抚境之职,下有监督弹劾府县之权,我没记错吧?”孔璐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