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沅也不慌不忙,道:“孔上公,有一人老夫看着,品德、学行、官职,却都还不差,老夫感觉是个值得交友的朋友。若孔上公还不识得此人,老夫为您先容一番,如何?快,快去请湘圃先生过来。”毕沅部下的门人听了此言,赶紧走出,不一会儿,一名须发渐白却身材高大,另有一些威武气味的老者走了出去,向孔宪增作揖拜道:“鄙人阮承信,见过孔上公先生。”
阮元也晓得,武亿所想与钱大昕大同小异。毕竟乾隆即便能活到来年退位,当时也已八十六岁。中国汗青上可考帝王,只要梁武帝萧衍活到八十六岁高龄,再无更年长之人。即便乾隆冲破萧衍封存了一千二百五十年的记载,只怕所剩时候也已有限。到时候新君与和珅之间,说不定便有一场决死之斗,而一旦那一天到来,本身的态度便极其首要。看了看四周,唯恐另有和珅翅膀,也再次作揖言道:“先生之言,鄙人记下了。阮元学圣贤之言,观先师之教,定当不负平生所学才是。”
毕沅担忧孔宪增不熟谙阮承信,忙道:“孔上公,你或许有所不知,这位阮湘圃先生,就是前任学使,现在的浙江学使,阮阁学的父亲。眼下也授着内阁学士,算是从二品了。如何样,湘圃这个朋友,孔上公可还中意?”按清朝常例,官员升迁,其父母老婆常常也会一并加封。老婆获得的是诰命,父亲则能够授予和儿子一样的官衔。阮元升任内阁学士之时阮承信尚健在,故而也一并加授了内阁学士。当然,这类对官员父亲的加封只要恩荣之用,并无实际意义,阮承信也不会在朝廷中利用半分权力。
孔宪增略挑起了一点字帖,见是秦篆,也对毕沅笑道:“毕总制,这秦篆古文向来可贵,想来代价不菲吧?却不知毕总制又是从那边得来?”
阮元也大声答道:“先生之言,阮元始终铭记,绝无见怪!”
阮元也走了过来,对武亿道:“先生,此次一别,也不知今后何时才气再见先生一面,还请先生保重。那《山左金石志》最后的校理刊印,就要费事先生了。到时候,先生自把名字署上便是。”
这一日的衍圣公府也比平常热烈了很多,正厅以内,端送茶果、点心的下人,一向在进收支出。正厅之侧也多出了数个大红箱子,上面还挂着红花,并且正厅以外,另有别的十余个箱子。看来不但是有高朋到访,并且另有事关衍圣公府将来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