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元昏黄之间,俄然闻到身边香气浓烈,又怎能全无感受?可他转念一想,伉俪间的商定,可不能因为本身一时打动就随便弃而不顾。只在一边强自禁止,也垂垂睡了畴昔。
既然孔璐华已然不经意中说出倾慕本身,那看来纳刘文如为妾之事应当也是一场曲解,便道:“看来此事是夫人不知情,爹爹又未加胪陈,那是我错了。实在这事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纳了文如为妾,这做不得假,可文如本是我前一名老婆的侍女,夫……彩儿去了以后,江家也日渐式微,如果把文如送归去,她一样是孤苦无依,如果让她再醮别人,文如职位寒微,一样难寻良偶,我也承诺过彩儿,要保她平生安然。是以当时我出此下策,给了她妾的名位,可直到本日我却还没和文如同房过。彩儿那三年之约,我一向记得,也确是对峙了三年的。”
孔璐华也垂垂发明,本身和阮元也好,和刘文如也好,都不但仅是有曲解那么简朴。只是详细该如何做,她此时也没有全面的设法。
孔璐华道:“阮学使倒也诚心,好,那我问你,我之前与你也见过两次,你彼时与我说过,女子之才,亦当恭敬,品德才学,亦无关男女。又说你上一名夫人过世,你对她多有顾问不周之处。当日……当日你这一番花言巧语,竟然……竟然让我……让我也心动了,我当日见你不幸,还一再好言相劝与你。可这两年你做了甚么?你家中妻室之位暂空,却先纳了妾室,上一年你爹爹来我府上提亲,听闻你为了本来的老婆,发誓三年不娶,可当日你发誓不敷三年,竟又纳了妾!你……你这般虚与委蛇之人,却比那口口声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庸儒,还要让民气寒!也是我当日年幼无知,竟……竟对你有了情义,成果爹爹也不知你实在脸孔,便许了婚事。阮学使,你若只是这般见风使舵之人,那我……我劝你把这门婚事退了。至于男女之事,你更不要再想了!”说着说着,孔璐华激愤之下,竟然把心中早已倾慕阮元之事也说了出来。是以孔璐华话刚说完,便感觉不对劲,顿时面色潮红,可犹是端持着大师闺秀之态,直面阮元,不肯畏缩。
想到这里,阮元也只得答道:“夫人,之前是我一心忙着公事,却忘了家事,让夫人多心了,这件事我确切要和夫人赔个不是。若夫人还不对劲,自本日起,我定当多寻些光阴陪着夫人。夫人才学德行,我都是晓得的,今后定然不会让夫人孤单。至于伉俪之事,若夫人不肯意,本日也先睡下吧。夫人芳华幼年,这些事却也不急在一时。”
略一深思,阮元也只好道:“夫人想多了,这伉俪之事,本是应当处于你我二人之合意,若夫人不肯意,我……我能够本日只与夫人同床共枕,不做其他事。但是我听着夫人言语,仿佛对我……对我有些定见,不如夫人直接说出来,也好让我晓得,本身那里做得不对才是。”
只是,这日所见的孔璐华,却不知为何,竟似满身覆盖在一种说不出的礼法当中,安闲、和顺,却不似两人孔府、沂水两次相遇那般,更具靠近之感。
这个夜晚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心神荡漾,悄悄解开了衣衿上的扣子,暴露了内里的肚兜。此时虽是深夜,她看不清楚,却也晓得肚兜之上,是她分开曲阜前亲手绣上的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