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听了诏旨以后,心中竟也俄然多了一丝轻松之感。
林县的控案,呈控之人刘道翔筹办充分,汇集了知县李道谦大量滥收漕粮的实证,阮元等人便照实上报,嘉庆也公然将李道谦撤职惩办。很快,吉兰泰盐务之事也有了成果,嘉庆与大学士、户部大臣商讨以后,以为吉盐一年的产量只能上缴三四万两盐税,比拟于庞大的国库出入,实在微不敷道,便即下诏将盐池还给阿拉善王,任凭百姓自主开采,只是不得南下皇甫川发卖。至于其他更调盐引诸事,嘉庆则全数承认了阮元的发起。七月之际,阮元也回到了都城。
“你说甚么?宫禁重地,毫不准任何外人擅入,这你都不清楚吗?!”张进忠看刘金还敢顶撞,也对他大怒道:“再说了,外人偷入宫禁之事,这一两年来出了多少次,你们是不晓得吗?前年有个无知之徒蒋廷柱,跑到午门去放爆仗,本年六月,奸民董廷燮擅入午门,这两件事要不是禁军尽早发明,还不知要闹多大乱子呢!刘得财,你也是的,我常日陪侍皇上,没工夫管你们,可这管束之事,你到底是如何做的?!刘金之前在圆明园,可你在宫里当过差啊?你怎得将这刘金教的不但不知端方,还学会顶撞了?!”
“没体例啊,我们只是路过,剩下的事,还不如奉告皇上,等皇上遣人到这里再问一遍,或许也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秋潭兄,现在还是赶路要紧啊,另有一个时候,太阳就要落了。”想着毕竟还是控案要紧,阮元和文孚只好加快行车速率,不过半晌,小镇便消逝在了地平线上。
所谓漕粮,即沿漕沿江各省,每年需求按期向中心交纳的粮食赋税,这时有漕赋直省共有八处:山东、河南、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因河南漕粮较少且由山东代运之故,此时“八省漕粮”与“七省漕粮”均为通用称呼,一年需运送的漕粮普通以为有四百万石。漕督不但需求在淮安对漕运船只居中调剂,也需求亲身跟从漕船北上天津,却也非常辛苦。当然,如果心术不正之漕督,向漕帮滥行讹诈门规、帮费,实例亦常常有之,在当时封疆大吏当中也是一处要职。并且漕运总督部院地点淮安,本就处于江苏境内,阮元又是江苏籍官员,能出任漕督一职,自也是嘉庆对他格外看重之故。
“是不普通啊,但是秋潭兄,这些毕竟只是孩子,他们能做甚么呢?你说我该问的,不也问出来了吗?”阮元想着如果能在镇子四周多逗留些时分,或许能问出更多有关“林清”之事,但赶路要紧,必须在日落前达到林县,也就没有多问。细心想想,只要一个“林清”的名字,仿佛也找不出多少非常。
“要想吃白面,除非林清坐了殿。要想吃白面,除非林清坐了殿!”
阮元听了张进忠之言,虽有些欣喜,却也多了几分忧心,嘉庆能重用本身当然是功德,可漕务夙来多弊,本身可否在漕督任上兴利除弊,却也没有必定掌控。
“奉上谕,阮元调补漕运总督,其工部右侍郎之职,由原漕运总督许兆椿补任。阮元接旨以后,先将国史馆史稿、文颖馆文稿上呈馆内,随后赴承德见驾,待见驾以后,再赴天津与许兆椿交办漕运之事,不得有误,钦此!”
从次日开端,阮元便也将《国史儒林传》所著底稿尽数取出,筹办上交史馆,但阮元终是心系儒者传世之事,担忧底稿在定稿之时,竟有先人因学派之别,将本身底稿大加编削,如此本身心血便是白搭了。故而连日雇了扬州会馆中很多文书举人,助本身誊写一通,并叮嘱阮常生待副本录尽,再替本身上交原稿。随即备了快马,星夜兼程往承德而来,直到张三营行宫,方才见到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