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伊,本部院看着你这画像都快一个月了,你面相如何,还想瞒骗本部院不成?”张师诚这边却也早有筹办,一句句话说得出来,只将那人惊得盗汗淋漓:“我们为了调查张阿治运送粮米之事,遣人来过你这里不下三次,你面相如何,我所请画工也早就画了下来,这画上之人与你普通无二,你另有何说法?”说着,张师诚也取出一幅画来,画上男人面孔恰是这男人模样:“海盗张治,本来家在惠安县峰尾镇,我带着这画像遣人到峰尾镇问过本地之人,那边的人对你可另有印象呢,说五年前你还住在那边,问起画像中人名字,他们也都说就是张伊,再没有错!你若不信,本部院自可再去峰尾镇找几小我来辨认你身份。如何样,还想和我抵赖下去吗?”
“张伊,你且不要打动,本部院此次来找你们,绝无侵犯之意!”张伊却千万没有想到,这时张师诚态度竟和缓了下来,持续对张伊道:“你兄长张阿治,官名张治,本来和你一样,都在惠安县牢房里做衙役。可不想有一日,你惠安牢房以内有个地痞恶棍,为了出狱,竟贿赂了惠安知县,那知县趁你二人不备,让其他衙役带了那犯人出去,还把走失人犯之事都赖在你们头上,你哥哥就因为这件事,被那知县打得皮开肉绽。以后一日,你哥哥俄然听到那知县亲信醉酒讲错,方才得知本身是无辜受过,以是他一时气不过那知县荒唐,竟逃了出去做了海盗。但这张治,我看来却也是孝子,他在海上失势以后,曾经给你来过信,参议是否要将你和你母亲都接上船去,只是你母亲年龄已高,走不动了,以是你母子只得留在陆上。几年来,为了避风头,你二人东躲西藏,最厥后到了这几十里外的虎窑村。张伊,本部院跟你说这些是想奉告你,张治当年入海为盗,本有他不得已之处,何况这几年下来,张治之事本部院也都清楚,他为恶不深,并非十恶不赦之辈!本部院也已经上报了皇上,将你一家之事照实上达天听,皇上也给本部院下发了廷寄,说只要张治前来降顺,他下海为盗之罪,一概既往不咎!你母亲也可由福建官府顾问,你若还想为朝廷效力,也自可和你兄长一道去绿营,到时候,朝廷也会酌情授你兄长把总,授你外委之职,你一家衣食起居,自是再不必多虑了!现下,本部院只需你手札一封,送到你哥哥手里,只要你哥哥情愿前来投诚,本部院能够对你发誓定约,以本部院这身官袍,保你一家性命生存!”
“大……大人,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小人姓吴,排行老三,大人说的甚么张伊,小人也不熟谙啊?”那人一脸茫然地对张师诚说道。
“是吗?哈哈,这张伊我先前也有耳闻,若不是张阿治想着让他照看老母,多数也一并投海盗去了,与他谈判,可要谨慎才是啊。”张师诚感慨道。
“王军门,如果你,又或邱镇台做了福建海军提督,你二人可否在会剿蔡逆之时,亲身带兵参战?”阮元俄然问道。
“中丞的意义是……”王邱二人一时也非常不解。
又走了不过半晌,虎窑村便即呈现在世人面前。张师诚也下了肩舆,看着面前村庄,向部属官兵喝令道:“你等入村以后,不得惊扰外人,只将张家围住,剩下的由我来办就是了。”号令已毕,也对杨吉问道:“杨吉,张家是此中哪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