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那边,你现在可有新的证据?”嘉庆向陆言问道。
灵隐书藏建立以后,阮元也重新燃起了创办文教的兴趣,想着《十三经注疏》虽已订正结束,却仅为注疏之人一家之言,若能集汉唐以降诸家经注,将十三经一并贯穿,则学问之广,可谓极矣。很快,阮元便开端寻求经解诸书,筹办编成一部《十三经经郛》。而浙江修志之事,阮元也多加扣问杭州士人,想着如果蔡牵公然年内得以就擒,海上承平,便重修《浙江通志》,以成修书之另一大业。
“皇上,臣愿前去!别的,光禄少卿卢荫溥,多年来与臣一同办案,向来得力,是以臣保荐卢荫溥同往!”托津主动请命道。
“你等另有何定见?”嘉庆向四名军机大臣问道,四人听了陆言之语,也都沉默不言,陆言这番言语说得再清楚不过,即便是董诰和戴衢亨这般夙来与阮元靠近的大臣,却也没法再为阮元辩论,至于庆桂和托津,二人更不肯偏袒阮刘等人。
“好,那就你二人同去吧,到了杭州,务要详查刘凤诰之事,此中证据,务必清楚确实,办案之时务必谨慎,不得再有徇隐之行!”嘉庆同意了托津的要求。
但是,阮元修志的欲望却终究落空了。
焦循、张鉴、许宗彦听着阮元之言,也都暗自感慨,或许百年以后,本身兴建书藏之事也能够惠及先人,永垂不朽了。这日阮元便也向灵隐寺问起兴建书藏可否实施,灵隐寺和尚得知阮元亦是恩德天下士人,自也欣然同意。不过一月,灵隐寺便择出寺舍数间用以藏书,阮元、焦循等人也各自向寺里捐募了很多图书,不数年工夫,杭州呼应出捐之人已是络绎不断,灵隐书藏之名也开端在江浙广为人知。阮元创办书藏之举,实开后代私立图书馆之先河。
“里堂,我何时看不起这释老之学了?这里方丈寺僧,多有精通释典之人,本日我还与他们问起过‘浮图’一词,竟作何解呢。我反对的不过是以佛释儒罢了,你可不要曲解啊?”阮元听焦循笑话本身,也不由据理力辩道。
“春冶说得是,我这就去问过寺中执事之人,这书库可否兴建,我们归去也好好考虑一番,定个条例出来。另有啊,这书库我想着,也得有个好名字啊……”阮元深思半晌,也对三人说道:“古之士人乐于藏书者,旧有‘书藏’之名,不如就借用前人之义,将这里称为‘灵隐书藏’。古之书藏,仅为己用,本日这灵隐书藏,倒是为了天下勤于读书之人,如此我等兴建书藏,天然也能够名垂于后代了。”
数日以后,阮元又于焦循、张鉴、许宗彦一道,前去了杭州之西的灵隐寺。这时因朱珪、翁方纲文集校刻结束之故,阮元为存其图书刻版,特地找到了灵隐寺商讨储藏文集之事。灵隐寺中僧侣多识阮元之名,自也乐意效力。阮元谢过大家以后,自发可贵有个安逸之日,也带着三人一并在灵隐寺中旅游,抚玩宝刹风景。
这时圆明园内,嘉庆也特地召见了北上的陆言,几名军机大臣也一并陪侍在侧。这一次,嘉庆也下定决计,筹办彻查刘凤诰一案,是以特别从杭州叫来了陆言,筹办劈面听取他的定见。
“如此看来,刘凤诰、任泽和等人这般行迹,不管纳贿与否,不管考场舞弊与否,这件事,朕都不能不查了!”嘉庆想着陆言所述之事,也终究下了决计:“传谕,将仁和钱塘二知县,杭州知府任泽和,一概撤职查办!浙江学政刘凤诰,暂予停职,不得再行学政之事。此案浙江巡抚阮元亦有包庇刘凤诰之语,故阮元不得参办此案。朕要另择钦差,去浙江提审刘凤诰,你等可有保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