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和王杰天然也清楚,和珅之以是对乾隆定夺毫无定见,也是因为吴省兰在詹事府,想着借吴省兰之力拉拢阮元罢了。但阮元心性,二人业已熟谙,只怕和珅这一番苦心,最后是要落空了。乾隆却不在乎,笑着对阿桂道:“阿桂啊,朕即位五十六年了,还记得朕即位以后,前后汲引的新人,朕最中意的就是傅恒和你。可朕没想到啊,朕过了八十岁,竟然还能再看到如此一名年青才俊!你来讲说,朕此番决定,你有何定见?”
引镜能明眼,玻璃试拭磨。佳名传叆叇,雅制出欧罗。窥户穿双月,临池湛一波。连环圆可解,合璧薄相磋。玉鉴呈豪颖,晶盘辨指螺。风中尘可障,花下雾非讹。眸瞭宁须此,瞳重不恃他。贤人原未御,目力寿征多。
翻过十余人,终究有一篇不但文辞兼备,并且能够把西汉典故解释清楚的文章,想着既然庸下者甚多,这一篇便取了二等,也正合适。忽听得中间两名阅卷官问道:“嵇中堂,下官有一字不识。是以黄帝制佱以推策,有虞抚衡而齐政。这所谓黄帝所制,是何字何意?”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翰林编修阮元,于本年大考当中,文采斐然,立论通俗,更兼晓得典范,精于学术,实属不成多得之才。朕取阮元为大考一品级一名,着超迁少詹事,入南书房、懋勤殿行走,充《石渠宝笈》撰修、日讲起居注官。钦此!”
乾隆听到这里,终究放心,此次他诏阮元入对,原有另一重设法:阮元得蒙入对,必定早已推测此次大考,本身身在高档。可如果阮元言辞轻浮,喜形于色,那便是本身看错了人,不该让他超迁。故而本身在少詹事的圣旨以外,又筹办了另一份只升阮元为学士的草诏。但阮元言辞诚心,神采安闲,公然是可用之人,便道:“不错,你文辞出众,人又诚恳,看起来也是个有福之人。朕取你为第一,是看对了人。你接旨吧!”说着对身边的鄂罗哩悄悄点头,表示他去取本来的圣旨。阮元听得本身得了第一,也再次向乾隆叩首,谢乾隆提点之恩。很快圣旨取来,鄂罗哩开读道:
嵇璜和董诰看了,也没有反对定见,这一篇便暂列于一等,王杰想着,却俄然记起一事:刘墉之前曾和他不经意间谈起在本身家中读书的阮元,说阮元对于古之典范,无一不窥,本身家中旧藏一部《管子》,本身都没有细看过,阮元却直看了数日,才把《管子》还给本身。
乾隆五十六年,阮元在翰詹大考中名列一品级一名,超迁少詹事,同年再升詹事,翰詹大考毫无疑问是阮元人生的转折点。以下将阮元大考三篇文章全数附录,以观其晋阶之启事。
阮元答道:“回皇上,家慈见背,已有十年了。现下家中只要严侍,现年五十八岁。”
乾隆又问道:“王杰,你熟知翰詹典故,吴省兰朕定下了,就该阮元了。阮元现下是七品编修,那你说说,朕即位以来,编修因大考一等而升迁的,最高升到多么官职?”
想来这篇文章之上笔迹清秀,本身却不知是何人所作,或许恰是阮元闭门数月,改易了笔迹也未可知。想到这里,不由依着位置,去寻了此人诗作与疏文过来,公然各有不俗之处。
故而阮元也应道:“回皇上,臣……臣实在不敢担此大任,臣眼下是正七品,少詹事乃是正四品,臣资格陋劣,何故至此?还请……还请皇上三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