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晋涵道:“他何止短长,运气也不错呢。阿中堂这个孙子,传闻不但技艺出众,更好读书,现下已是举人,眼看着来年筹办应会试了。只怕阿中堂家这座背景,够他恒瑞安稳两辈子喽!”
又道:“敢解这《考工记》,我老纪看着,这就不是凡人。咱都晓得,这《考工记》最难明之处,不在笔墨古奥,而是提笔之间,需求触及器物。以这车制而言,没做过车轮车厢,没察看过车的构造,提笔就写,只会贻笑风雅。可这后生不但典范俱通,并且筹算之学也是一流啊,这才是真正的后起之秀!辛楣,我想这般人才,你定是教不出来,依我看,不过是你仗着江南之利,多识得些才子罢了。他现下在那里,让我指导他数年,到当时候,我看你如何在我面前逞威风?”他虽不识得著书之人,却在口舌上毫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