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生角斗之所。”阮元笑道:“你也想不到吧,我们扬州城,擅拳好武之人,实在很多呢。”
“可厥后,因我只是三甲进士,不得入翰林院,也没有分部学习,只幸亏京闲置,做个候补知县,要等知县出缺,才得选用。可知县出缺,哪有那么轻易,即便出缺,前面等着补缺的人,多的是呢,那里能那么快轮到我啊?就如许我竟……竟一下子等了三年。直到乾隆三十九年的一天,庄学士……当时他都升了侍郎,我这也是叫风俗了,他又来找我,说他听闻了吏部那边选任事件,我终究出缺可补了,是选在甘肃会宁县做知县。我心想甘肃固然路远,老是个一展抱负的处所,会宁就会宁吧,今后做的好,也会有机遇升迁。哈哈,当时我在京三年不得授官,心中那一股为官济民的朴拙,竟也淡了很多,可我还是谢过了庄学士,本身归去筹办。可没想到那日早晨,竟有个乡绅打扮的人,不测说要找我。”
汪中道:“但愿你我还能有再见之日吧。伯元,固然这淮扬第一才子之位,你要让给我,但这会试,我可不准你丢脸。你想想啊,若你能在都城高中状元,那我呢,就不再是淮扬第一才子喽。到时候,我便能够奉告大师,我汪容甫,乃是天下第一才子!哈哈!”
听到这里,钱大昕也不由大笑,道:“伯元,这扬州但是你故里,常日美食美酒,你可少不了我们的!我看啊,明天咱就由伯元带路,再去那虹桥吃上一顿。眼看这金秋时节,也快畴昔了,若再不吃一顿蟹,可就要比及来岁喽!”说着一边拉了谢墉,一边拉了孙星衍和阮元,便往通泗门去了。四人这一日自是大快朵颐,不在话下。
以后连续数日,阮元和钱大昕、孙星衍等人讲论经史,自也有一番兴趣。眼看谢墉出发之日已近,钱大昕和孙星衍本非扬州之人,在这里玩耍一番,就开端为出发做筹办了。可阮元二十余年来,大半时候俱在扬州发展,此时想到眼看要分开故里,未免有些不舍。前面数日,便告别了孙钱诸人,多在扬州流连,看着小秦淮、瘦西湖,老是不肯拜别。钱大昕等人知他难舍之情,也任由其便,不加干预。钱大昕还和孙星衍说,阮元如此沉沦扬州,恰是有情之人,饱学之士易得,情深知己难求。能赶上阮元这般朋友,乃是二人之幸。
阮元赶紧拱手作揖,笑道:“本来是渊如兄,鄙人失敬了。只是,鄙人想问一句,渊如兄之前是否来过扬州?鄙人仿佛,之前和渊如兄有过一面之缘。”
“回了寓所,我想起这事前厥后龙去脉,越想越不敢再想。只怕那乡绅,早已遭受不测,而甘肃那边,有多少魑魅魍魉,我也不知。想到那边……唉,伯元,是教员没用,教员不敢去会宁了。次日便奉告吏部,引病回了扬州,今后以后,再不问仕官之事。”
阮元天然欣喜,忙走上前,先见过了二人。焦汪二人行礼过了,焦循便道:“伯元,都城距此,可有两千里了。今后独在都城,你如有事,姐夫便帮不上了,可要保重。”但话说返来,焦循一年以内,父母双亡,只怕还是他更需求帮手。
李晴山固然长年卧病,可提及这段旧事,却来了兴趣,可这兴趣当中,却也有一丝悲惨。只听他缓缓说道:“伯元,我是乾隆三十六年,辛卯年的进士。取录以后,内阁庄学士闻我试卷,便欲一见。庄学士人很好,见我家贫,还想赠我些银子补助家用,我当时感觉无功不受禄,便回绝了。但庄学士为人,我目睹得谦善好客,想着能够厚交,我又知他亦是精研学问的大师,便与他相约为友。朝中我之前识得刘文正公,之下便是他了。”(按:此内阁庄学士为庄存与,系乾隆朝闻名学者,以精研《春秋》着名于世。)